小謝妃跑到這人跡罕至的深林裏來祭奠,顯然並不想為人所知,雲飛飛也不敢驚動,悄悄隨了小舍兒慢慢退開去,折返身來,一直跑到海棠林邊,才住下腳步喘息。
“你家娘娘在做什麼?”雲飛飛喘著氣,問小舍兒。
“我不知道啊!”小舍兒答道:“這個……宮中本是嚴禁私奠的,不知道娘娘這會祭奠的是誰,這般神神秘秘的?”
她側過頭,道:“娘娘看來不想讓我知道,我們還是當沒發現的好。”
雲飛飛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
小謝妃雖是冷淡,但目前看來卻是唯一能保護她的人,於公於私,她都不願意小謝妃出事。
隻是她還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小謝妃到底在祭奠誰?她到底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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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夕陽照晚,滿世界是如火如荼的金紅,如紙醉金迷的一時美夢。
高高城樓,司馬澄握扇柄的手越捏越緊,沁出的冷汗,已將扇麵的錦繡江山****一片陰影。
層層雲梯,扶搖而上,士兵如糖葫蘆般串著,正瘋狂地踩著同伴的屍體向上攀爬,倒了一個,又跟著爬上一個,全然地悍不畏死。
而下旨勤王的各地將領,望穿秋水,居然一個都不曾出現。或者,他們又把這次戰爭,當成了皇室奪位之爭,避之唯恐不及?
司馬澄望著滿目山河,忽然就淒愴起來。
自己費盡心機奪來的,就是這樣的河山,這樣的臣子,這樣的將領?
就如李清容。
李清容。
娶後三年,不曾展顏一笑。眉宇間那讓人心痛的憂愁傷感,隻有在見到白天曜或葉翔時,才會稍稍逝去。
在她心目中,是不是他這個皇帝,連給白天曜和葉翔提鞋都不配?
即便把葉翔逼得零落泥淖汙穢中,即便自以為已完全擊敗了葉翔,依然在葉翔抬起頭再世為人的瞬間,將他所有的自尊和自負擊得粉碎。
他依舊是李清容心中那個連給白天曜、葉翔提鞋也不配的司馬澄。
“白天曜!葉翔!”站在他身後的杜如花忽然驚叫,指住了城牆某處。
高高懸壁,長長雲梯,隻二人在其間縱躍。
葉翔居左前,白天曜居右後,一揮劍,一舞刀,箭矢應聲而落,連他們的衣角也沾不著。
如果說天下還有什麼人可以創造奇跡,那麼,一定是葉翔和白天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