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2 / 3)

她叩響了學生會辦公室的大門。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鍾,從交好的運動社團部長那裏聽來,女子田徑部應該是第一組進行會議的人,所以她也可以壯著膽子提早過去了。 “不好意思,來早了所以可以現在開始嗎?”

“……請進。”從裏麵傳來了熟悉的男聲,還有紙張被輕輕放下的聲音。岩月朔奈推門而入,身穿洛山校服的紅發少年回身來看她,側臉的輪廊清俊得猶如雕塑。岩月朔奈看了看裏麵,隻有赤司征十郎一個人在。

“誒,副會長不在嗎?”岩月朔奈便停在門口沒敢進來,人還沒齊的話會覺得不太好意思,尤其是她知道了什麼之後,總覺得很難麵對赤司征十郎, “那麼果然我還是再等一下才過來比較好麼?”

紅發少年拂了拂桌子,修長的食指劃過了烏色木頭,瞬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沒問題,她要遲點才能來,說是讓我們先開始。”

啊,好微妙。

要是再早兩個星期才開這個會的話,是不是更好呢。

這樣想著的岩月朔奈,進來之後反手關上了門。可能是因為此刻陽光太好,又或者是氣氛比在籃球館要來得正經得多,她這才意識到房間裏隻有她和赤司征十郎兩個人在──考慮到這點,將之定義為他們第一次獨處也無不妥吧?

岩月朔奈閉起雙眼,將手上的官方通知書輕輕放在桌上。她本以為今天隻不過是場例行報告,想不到赤司給了她這麼大的驚喜。

坐在她對麵的紅發少年十指交叉,指根處突起的骨節分明,但她此刻已經無暇欣賞。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在端詳她的臉,留意她每一個微表情和小動作,小至眨眼的頻率也絕不放過。他如此仔細地看,像是要將“岩月朔奈”這個人由內到外,研究透徹。

隻有一眼望不穿的東西才需要反覆去看。

赤司征十郎的表情是很平靜沒錯,但他愈是沒有表情,女孩便愈清楚他不過是在掩飾。岩月朔奈並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她也曾在別人麵前發過怒,她知道自己發怒時別人應該有怎麼樣的反應、又不應該有怎麼樣的反應。

絕對不是能做到“沒有反應”的事情。

赤司是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卻也不是無動於衷──他不過是在觀望,勘測眼前這個人有沒有讓他也認真起來的本事。

而且……是她的錯覺麼,總覺得紅發少年眼中深奧之處,有鋒利如刃的光芒。

赤司的確是用上了“眼”。

雖然是在籃球場上用得最多的能力,但和無定式投籃、或者是絕對模仿這種招式不一樣,天帝之眼的功用,在日常生活之中也可派上用場。

比方說,在遇上了這種人的時候。

岩月朔奈是在發怒,這一點無容置疑,赤司看得出來。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她到底有多生氣?是想要打人的那種生氣,還是說想要摔東西的那種生氣?他不認為她真的會走到打人這步,但摸清楚她的情緒,才能真正地了解這個人。

和那個在他們麵前不曾展示的笑靨一樣,岩月朔奈有太多不為赤司征十郎所知的表情,想要知道更多,想要看見更多,直至每一個反應都不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個計劃才算是竣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岩月朔奈原本就不是能輕易被抓得住的人,赤司此刻想要做的,其實與伸手抓著風無異。聽上去的確是天方夜譚,他卻偏偏要去試一次。

啡發的女孩開了口。瀏海投下來的陰影隱隱遮去了她的雙眼,那對碧色的眼眸看起來悠遠至極,連想要開始分析裏麵蘊含的情感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