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自己將要知道的還重要,”塞拉芬娜·佩卡拉說。

“那是不是就是說,在這次武裝行動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明白,我這是實在話,因為我要掙錢謀生。事先要是不就某種補償達成一致的話,如果我完蛋了,或是被槍打得粉身碎骨,這個代價我是負擔不起的。相信我,夫人,我並不是說這次探險重要性降低了,但是約翰·法阿等吉卜賽人付給我的報酬雖然足以補償我的時間、技術、氣球的正常損耗和損壞,但也僅此而已,報酬裏並沒有包括戰爭的風險。夫人,我跟你說,隻要我們把埃歐雷克·伯爾尼鬆一降落到斯瓦爾巴特群島,那就會被看作是一個戰爭行為。”

他優雅地把一小塊煙絲吐到吊籃外麵。

“所以我想知道,在混亂與爭吵中,等待我們的是什麼?”他最後說道。

“也許會有一場惡鬥,”塞拉芬娜·佩卡拉說,“可是你以前也打過仗的啊。”

“當然——隻要付給我報酬。不過事實是,我原來以為這個協議隻是簡單地把他們運過來,我便是據此收的費。剛才那段小打小鬧之後,現在我在想——我在想我的運輸責任的範圍有多大;我是不是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冒著儀器被毀的危險——比如說,加入到披甲熊的戰鬥中去;還有,這個小孩在斯瓦爾巴特群島上的敵人是不是也跟我們身後的伯爾凡加的那些人一樣性情暴躁。我隻是通過對話才提到這些事情。”

“斯科爾斯比先生,”女巫說,“我真希望我能回答你的問題,我隻能說,我們大家,包括人、女巫、披甲熊,已經開仗了,雖然並不是大家全都知道。不管你在斯瓦爾巴特群島上是否有危險,也不管你能不能平安地離開,你已經應召了,已經在服役了,你已經是一名士兵了。”

“嗯……這樣說似乎有些輕率。依我看,人是應該有權選擇打仗還是不打的。”

“這個問題跟人的出生一樣,是沒有選擇可言的。”

“哦,不過我喜歡選擇,”他說,“我喜歡選擇自己要做的工作、要去的地方、要吃的東西、跟誰一起坐下來海闊天空地聊天。你難道不想偶爾也選擇一下嗎?”

塞拉芬娜·佩卡拉想了想,然後說:“斯科爾斯比先生,也許我們在說‘選擇’的時候,和你說的不是一回事。女巫們一無所有,所以我們對保值或創利都不感興趣;至於在兩者之間進行選擇,當你能活上數百年的時候,你就知道每個機會都會再來。我們有不同的需要。你得修補氣球,把它保持在良好的狀態,而這需要時間,也很麻煩,這一點我看得出來;但是,我們要飛翔的時候,隻需扯下一條雲鬆枝就可以了——隨便哪棵都行,而且多得不計其數。我們不怕冷,所以也不需要保暖的衣物。除了互相幫助以外,我們沒有其他可供交換的東西。如果某個女巫需要什麼,另一個女巫就會給她。如果需要打仗,那麼要付出什麼代價並不是我們在決定是否應該進行戰鬥時考慮的一個因素。我們也沒有任何榮譽觀,比如說像披甲熊那樣。侮辱披甲熊是十分危險的,對我們來說……這難以想像。你怎麼可能讓女巫感到受到侮辱呢?就算你侮辱了她,那又能怎麼樣呢?”

“嗯……在這一點上,我多少是讚同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為了名譽是不值得去爭吵的。不過,夫人,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隻是個普通的氣球駕駛員,我希望我這一生最後的日子能夠舒舒服服地度過,買個小農場,養幾頭牛、幾匹馬……你看,一點兒也不奢華,不需要宮殿、奴仆,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