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宸歆閉了閉眼,“你明知朕為你留了不少底牌。”
京畿兩萬兵力,若是運用得當,做一世實權親王有何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永宗王竟似看出他所想,微微笑道:“生居人下,寧毋死。父皇該知道兒臣的性子,生來就是這樣。”
姬宸歆低低笑了起來,“是啊,不像朕,也不像你母妃。”
永宗王昂首大笑兩聲,看了一眼立在帳外的陳延青,緩緩閉上眼,直到被賜死的那日,也未睜開。
姬宸歆笑罷,越過老四永宏王,將目光投向永宇王,“朕很好奇,齊家身為元亦妻族,為何甘願受你驅使?當年世人皆道齊雪行有識龍目,莫非他竟看上你了不成?”
永宇王垂眸,淡笑道:“不過是機緣巧合,捏住了他一個把柄罷了,父皇過譽。”
“把柄,嗬……”姬宸歆輕笑一聲,“這樣重的把柄,怕不是叛國,便是欺君罷。”
“父皇英明。”永宇王微微彎唇,猶如從前朝會附議般雲淡風輕,“齊雪行攻下三郡後積勞成疾,拖了兩年,三十歲上便去了。齊家看好先帝前程,便令如今的鎮國公,齊雪行的庶兄頂了齊雪行之名,及獻郡之功去投先帝。後來卿家季家之爭便是齊家暗地挑起,隻因季家父子同齊雪行相識。”
“倒是場好戲,你從何得知?”姬宸歆道。
永宇王淡笑道:“我曾見大理寺卿齊笑之家中老仆路經鎮國公府,一個低罵兩聲,一個悄然拭淚,查了他們兩日,才發覺大理寺卿出身齊家遠房庶支,可對了年紀,卻唯有齊雪行及其庶兄符合,便查了下去。”
姬宸歆點頭,閉了閉眼,吩咐道:“將他們都帶下去,回宮再說。”
一列全副盔甲的親兵將三人押了下去,姬宸歆負手立在原地,沉默良久。
陳延青在帳外來回走了幾轉,又勾著頭往裏瞧,若不是他一身浴血的盔甲,十足十的窺伺聖蹤。
姬宸歆早就看見他候在帳外,便道:“陳愛卿何事?”
陳延青愣了愣,也不待內侍上前,自掀了帳簾進來,躬身一禮直接道:“臣是聽說延玉在聖上身邊,來尋他的。”
姬宸歆似笑非笑道:“兩位陳愛卿倒是兄弟情深呐!”
“不是。”陳延青搖頭,老實道:“臣是來找他算帳的,他一個做軍師的不在戰場,倒在聖上這兒躲懶,見著他我非揍他!”
姬宸歆平生就沒見過這樣的二愣子,陰鬱的心情也被衝淡不少,笑道:“陳卿確實不在朕這裏,你去尋忠順王世子罷,一道去後山迎他們,你侄兒也在那。”
陳延青眨了眨眼,“後山那麼遠啊?臣不去了,在這兒等也是一樣的。聽說明早拔營回京,臣預備去獵狐狸,天晚了就看不到了。”
張順兒聽著直冒汗,連著兩次反駁皇上的話,普天之下也就華耀侯有這個膽子了。
姬宸歆並未生怒,反而興致勃勃道:“獵狐狸,可是野狐?”
“野狐狸毛糙爪子尖,還凶,不好養,臣就打算獵禦獸園裏放的那些馴過的,給夫人養著玩的。”陳延青認真道。
姬宸歆笑道:“這有什麼,朕記得番邦進了十幾隻雪狐,性子乖巧,毛色也好得很,待回京,讓人送你那兒去。”
陳延青雖還板著臉,目光卻含著笑,行禮謝恩,也不待姬宸歆說話就往外走,口中嘀咕道:“臣再去獵幾隻紫毛的……”
被晾在原地的姬宸歆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