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二人俱是麵色漲紅,姬謙為沈瑜林撫了撫淩亂的發,低低道:“莫氣了,當心教人看了笑話。”

沈瑜林瞥見姬謙的冠帶雖完好,一身青緞的外袍卻是被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口子,手上也有些血道子,知道是方才護著他進山洞時弄的,抿了抿唇。

許文琅到得極快,正見二人這副情景,知道沒出什麼差錯,長出一口氣。

沈瑜林略落後兩步,垂著眸跟在姬謙身後,姬謙見狀,輕歎一聲,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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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陽行宮正殿內。

姬謙令楊素聞幾人重去取證,抿了口茶,又對許文琅道:“這次刺殺頗有詭異,若說對方於本王行蹤了如指掌,本王是決計不信的,那些活口可招出了什麼人?”

許文琅行了一禮,有些難堪地從袖中取出一份供詞交給內侍,那內侍恭謹著接了,呈給姬謙。

見了許文琅神色,姬謙已猜出幾分,大致看了那份狀詞,姬謙卻是哭笑不得。

......

“這麼說,這還是陳天賜惹的禍?”沈瑜林也看了一遍,揚了揚眉。

許文琅無奈道:“兩年前,本來那杜家小姐已過選秀,是內定了給永宇王做王妃的,生生教陳天賜壞了名節,如今十七八歲的還在閨中,怕是要做一輩子老姑娘,他們家焉能不恨?又得了風聲,說陳天賜這回是離家出走,身邊半個人也未曾帶的......”

沈瑜林奇道:“這杜家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許文琅歎道:“不是杜家膽子大,是他們家姑娘命格太金貴,從小兒捧上了天的,半分也舍不得她委屈。”

【徒兒命主至貴,尋常貴女不堪配】

沈瑜林心中一動,若是......

他不動聲色道:“這些年杜家一直在敗落,卻不知這杜家姑娘是怎麼個金貴法?”

姬謙瞥了他一眼,薄唇輕抿。

許文琅偷眼瞧了自家主公一眼,緩聲道:“聽聞杜夫人產女之時霞光漫天,喜鵲繞梁三日方散,後請了慧空大師批命......說是鳳女命格。”

沈瑜林差點沒笑出聲來,若換了任意一個朝代,他或許便信了,隻這是大晉朝,六百年盛世九代帝王從未封過後,哪冒出的什麼鳳女命來?

姬謙見沈瑜林眼中滿是好笑和戲謔,緩了緩臉色,對許文琅道:“你也是愈發大膽了,查個刺客也能扯出這些有的沒的,這事你且辦著,明日叫杜若晴來見本王。”

許文琅苦了臉,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沈瑜林乍聽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顧不得許多,立時朝姬謙道:“杜若晴?”

姬謙隻道他是在疑惑,便道:“這杜若晴原是杜家長房嫡孫,後來雙親早逝,爵位便叫他二叔得了去,如今他脫出杜府,同許文琅一道辦差,我想著便將此事交給他去辦。”

沈瑜林道:“他可是前年那小三元的探花郎?”

姬謙點頭,又道:“瑜林知道他?”

沈瑜林頓了頓,隻道:“聽聞他詩做得極好。”

姬謙道:“這人性子傲,你明日見了便知,你若不喜他便莫勉強。”

沈瑜林心道,愈是才子愈是傲氣,何況人家是詩仙呢!

他這邊正自出神,卻聽姬謙又道:“這幾日會有些忙亂,元亦的功課且先停了罷,我還有事交給他辦......”

沈瑜林一怔,隨即那纖長的眉羽微微一揚,道:“關於世子之事我早便想同你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