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林忽道:“沐琦......”

姬謙朝他看去,卻隻見少年雙目迷離,口中喃喃道:“沐琦,沐琦......”

不由失笑,將人攬進懷裏,低低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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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後總是頭疼,滿廷懂醫,用熱水浸了手後在他額邊幾個穴位推揉了一番,竟好了大半,待洗漱後出了房門,迎麵一陣夾著草木清香的風一吹,沈瑜林已是神清氣爽。

因螭陽行宮建在山頂,所以此時雖是盛夏時節卻不顯燥熱,一路行來,隻見處處綠意盎然,鳥語花香。

到了正廳,卻隻有姬元亦並馮紹欽坐在一處用早膳,見他進來,二人行了禮,姬元亦笑道:“父王事忙,一早便去了,師父若要尋他可去巡鹽禦史府......”

沈瑜林疑道:“為何要尋王爺?為師是來收功課的。”

姬元亦笑臉一僵,姬謙昨日把行宮一應事宜都丟了給他,他哪裏還記得什麼功課?

馮紹欽哼哼一笑,從袖袋裏掏出一卷字帖,展平,恭敬道:“這是徒兒的功課。”

馮紹欽天資確是極好,沈瑜林看去,隻見那字已有了些風骨輪廊,不似尋常孩童般軟趴趴的。

沈瑜林讚揚了馮紹欽幾句,又朝姬元亦看去。

姬元亦的功課是以“春秋無義戰”為題,做一篇文章,此刻半字也無,隻好垂頭道:“是徒兒的錯,請師父責罰。”

沈瑜林見他未辯駁什麼,便道:“既如此,將......”

馮紹欽住得近,卻是知道的,昨日他直到亥時才睡,此刻見他不解釋,咬了咬下唇,對沈瑜林道:“師父,行宮事宜俱是師弟令人打點的,很是繁雜,他也不是有意的。”

沈瑜林挑眉看向姬元亦,“可是如此?”

姬元亦瞥了馮紹欽一眼,悶悶道:“嗯。”

沈瑜林皺了皺眉,道:“那便罷了,今日補上便是。”

說著,便出了正廳。

見人走遠,姬元亦哼道:“誰要你多管閑事?”

馮紹欽眯了眯鳳眼,淺笑道:“師弟莫害羞,師兄知你心中感激......”

姬元亦說不過這個臉皮能當城牆用的,伸手在他玉雪可愛的臉頰上掐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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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荷花池畔看了會兒錦鯉,沈瑜林終究還是閑得發悶,帶著錦繡出了門。

千年之前的江南看著倒繁華,因服色裝飾還沒有後世那樣嚴苛,略略看去,隻教人覺得處處鮮亮。

記憶裏的江南永遠是晦澀的,最初,是庶母庶兄人後毫不遮掩的惡意,後來,便是父親那死不瞑目的模樣。

沈瑜林閉了閉眼,狠狠皺眉。

又行了一段路,不知不覺竟到了昨日來過的巡鹽禦史府。

也好,去尋些差事來做,省得還有心思傷春悲秋。

因昨日沈瑜林是跟著姬謙來的,門房也不敢多問,恭謹著放他進去了。

方到了昨日正堂,還沒來得急通報,便有一道素色折本被擲在他腳下。

“護官符,好一個護官符!”

沈瑜林拾了,也未看內容便知裏頭說的是何事,所謂“地主豪強,高官親旁,能讓便讓,青雲直上”,護官符上記得便是這些地主豪強,高官親旁的名姓了。

說來這也是官場一道隱晦,卻不知如何竟捅到了姬謙麵前。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