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嗎?”江漠遠緊緊攥著拳,好不容易忍下心頭疼痛問了句。
她是傻瓜嗎?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這麼大的事不告訴他?
他的心很疼,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又拚命撕碎的疼。
“病情沒有加重,初步估計是她傷心過度引發的昏厥,懷孕期間她這種體質原本就很敏[gǎn],她能挺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產科大夫輕聲說了句。
江漠遠的呼吸加重,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那股子像是被巨石壓下的窒悶,半晌後啞著嗓子問道,“孟嘯,你所指的麻煩是什麼?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照目前看隻是昏厥,暖晨要繼續留院觀察。”孟嘯也是鑽心的疼。
江漠遠沉默了好久,那眼深邃得嚇人,又泛著憔悴,令人眼瞅著揪心地痛。半晌後他才又開口,像是一種難以抑製疼痛的割舍,“如果……把孩子打掉呢?”
孟嘯一愣,“漠遠……”
“我隻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江漠遠的嗓音愈發沙啞哽咽。
“江先生,目前江太太不適合做流產。”產科和婦科醫生都給出了定論。
孟嘯拍了拍他的肩膀,“漠遠,暖晨現在需要我們,你知道嗎?”
江漠遠點頭,他知道,怎麼會不知道?隻是他太怕了再一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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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中午莊暖晨也沒醒,她幹幹淨淨地睡在床上,臉頰都滲著近乎透明的白,美得毫無聲息。江漠遠一直守在病床邊,艾念紅著眼回公司打理事物,四個老人沒離開,始終陪在病房裏。
幾個科室的醫生來來回回做著檢查,她,始終不見蘇醒。
又近了淩晨,江漠遠一眼沒闔上,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話,不眠不休。
江父走了進來,看了一眼低歎了句,“漠遠,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這兒還有我們呢。”
江漠遠搖頭,“父親,您帶著他們先回家吧,我在這兒守著。”
“我們也不放心,回家更睡不著,這樣吧,你回去給暖晨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咱們要隨時準備好她醒過來的東西才行。”江父看著兒子一臉憔悴和焦急亦是於心不忍。
江漠遠想了想點頭。
臨走時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輕柔的嗓音像是怕吵醒她似的,“暖暖,我先回家給你拿點衣服,一會兒就回來。”
門口,江母看見這一幕心裏酸酸的,倏然紅了眼。
淩晨的北京,並不寂靜。
依舊熱鬧,隻是,人更加孤寂了。
回到別墅,江漠遠收拾了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又拿了莊暖晨平時愛吃的東西,然後簡單洗漱了一番。冷水勾勒臉頰的輪廓,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對自己說,“江漠遠,莊暖晨是你的妻子,你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她平平安安!”說完,喉頭卻緊了。
他總說自己能保護她,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結果,還是莊暖晨有了這種方式來保護了他!原來她不是孕期的患得患失,而是有事瞞著他,隻是為了他的孩子!
江漠遠,你算什麼男人?
他近乎要痛罵自己!
下了樓,許媽匆忙迎了上來,看得出她也是剛哭過沒多久,眼睛還紅著,手裏拎著湯盅,“先生,我跟你一起去醫院吧,我給太太煲的湯。”
“湯給我吧,你在家看家。”
許媽歎了口氣,點點頭,將湯盅遞給他。
往玄關走的時候,江漠遠的視線不經意掃過一樓儲藏室的角落,征楞了一下,將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