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旋窩凝聚成一個氣團,韓濤雙眼一眯,左右手交錯猛地發出一掌,氣團直劈過來!喬東升感覺耳鼓爆裂,呼吸急促,轟然聲中,似有一把巨錘敲在了胸口,五內翻騰吐出一大口鮮血。
雲杉杉見喬東升受傷,嬌喝一聲,揮繩朝韓濤擊去。韓濤左手一轉,身體前傾,輕巧巧得把青絲繩抓在手中。剛冷笑得一聲,青絲繩忽然光芒一盛把他手掌彈開,雲杉杉卻也被這一彈之力帶倒在地!
喬東升後背將欄杆被撞破了一個洞,這時左手緊緊抓著,恐怕一個不留神就會墜海!心想:“我們二人聯手,也不是他對手,為今之計,隻好跳海了!”
韓濤叫道:“好了,遊戲到此為止,兩個娃娃不是對手。”正得意間,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冷冷得道:“那也未必!”船艙裏走出一人,青袍著地,麵色蠟黃,須發俱白,隱隱散發著一股威嚴之氣!
韓濤驚詫道:“你,你是什麼人,何時上船的?”他上船之後特意裏裏外外查了個遍,確定隻有喬雲二人才現身出來,這時神不知鬼不覺不知從哪出來一個青袍怪客,著實讓他吃了一驚!青衫老者立在船頭,布袍在風中裹得獵獵作響,卻是頭也不回!他負手麵向大海,抬眼遠望了一會忽然轉頭道:“連雲,你站起來!”
“‘連雲?’好熟悉的名字,卻不知在哪裏聽過,難道他在叫杉杉?”喬東升轉頭看向雲杉杉,正巧她也以同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青衫老者繼續道:“你這小子忒不成器,有神龍罩護體還被人打得隻剩半條命,難道你不懂還手麼?”
喬東升心想:“原來你說的是我,可我卻不認識你。”嘴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靠著欄杆站了起來!韓濤臉色慘白,想是被老者的氣勢所懾,站在那裏不敢稍動。
那老者繼續道:“你凝氣於腹,心神靜定,待真氣流遍全身,朝那狂小子擊出一掌試試。”
喬東升照著他說的,真氣凝於腹,穩住心神,卻不知怎樣流遍全身,不禁一呆。
老者叫道:“蠢材,蠢材,鬼影這些年是怎麼教你的。緩緩吐納,將你凝聚的真氣散入四肢百脈,氣海空空之時再發掌!”
喬東升依言而行,剛散的一下感覺血脈窒滯,心痛如絞,臉現痛楚之色。
青袍老者連連搖頭,叫道:“氣海如茫茫滄海,真力卻是涓涓細流,以氣海之宏灌入經脈,怎能一蹴而就!所謂盈滿則溢,你想一口吃成個胖子嗎?”
喬東升登時恍悟,絲絲真力灌入百脈之中,待得氣海空蕩之時向韓濤發了一掌,感覺到一道無形氣流迅速從手掌竄了出去!韓濤早在一旁暗暗防備,這時見喬東升出掌,身子一斜,左手兜轉上來,凝出一股真氣,兩道氣流相撞,喬東升一跤跌倒,韓濤也不禁退了一步,臉有驚駭之色!
老者神色淡然道:“真氣渙散,力道弱小,這些年的時光果然是荒廢了,哼,鬼影那老家夥!”
“鬼影是誰?我不知道啊,老先生您認得我?”喬東升從地上爬起來怯生生地道,剛剛那一掌力道竟然如此之大,倒也讓他吃了一驚。
青袍老者眉頭一皺,歎了口氣。轉頭看了韓濤一眼,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扔到喬東升麵前。說道:“你先學一手,打發了這個賞金遊人,再跟我敘話。翻開第七頁,暗影破襲。”
喬東升拿起書一看,不禁一呆,原來竟是雲三水留下的那本《光影破襲術》,不知如何到了他手中!當下翻到第七頁,果然便印著“暗影破襲”四個小字,後麵幾頁也都是行功圖和注解,一知半解看不甚明白。向韓濤道:”待我跟老先生請教幾手,再來討教!”
韓濤幹笑兩聲,道:“好,好。”心道:“就算給你三年五年,也未必能學成什麼厲害招數。現在學兩手就想打敗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老者看出他臉色略帶嘲諷,正色道:“你笑什麼?不信我教他兩手能打敗你?”
韓濤低頭道:“不敢,前輩身法莫測高深,乃是一位當世高人,這娃娃跟你學得三年五年,定是江湖上出類拔萃的人物!”他這麼說顯然是不相信了。
老者道:“嘴上說不敢,心裏十萬個不服!要打敗你這狂小子有何難,你等著。”說完慢慢走到甲板上,腳踏十字方位,手伏在腰後,向喬東生道:“看好了。散氣於臂,內息屏持,氣出於掌!”忽然青影一閃,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見了,隻在甲板上拉出長長一道黑影!喬東升再定睛看時,老者已在黑影另一頭,這時喀喇一聲,木屑紛飛,一根木樁化為齏粉,端的是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