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便應該注意到這與以往存在一些微妙不同的地方。

“那麼、各位,”天下一像過往一樣開始了。他望著各人,麵上呈現緊張的神色,凝望好一會之後,他繼續說道,“事實上,今次的事件是個大難題,讓我那麼煩惱的事件,過去從沒出現過。鬼王寺的和尚死時為什麼抱著木魚、餅店的女孩哽咽致死是否單純意外,還有的是,一連串不可解釋的事件是按照搖籃曲的內容出現,那隻不過是巧合麼?”

“應該不是偶然吧。”名叫彌助的男人站起身來說道,“是鬼王的詛咒,必定是。”

“對啊、對啊!”眾人都異口同聲的說。

“不、不是這樣。那些看來雖然像是詛咒,但其實是巧妙的殺人。我越調查便越發現凶手的冷靜和頭腦的精明。首先,是和尚被殺的事件……”接下來便是天下一偵探的表演,詭計的布置給逐一解開,然而,這個時候的解謎要點,便是仍然把真凶的名字隱藏,而盡可能讓讀者感到焦急。

全部的說明結束了,可是凶手的名字卻仍然沒有出現。

“那麼說來……凶手究竟是誰呢?”卍家的主人市之介環顧眾人後說道,“根據剛才所說的話,想來在我們各人之中並沒有符合的人存在。”

“不,是有的,隻有一個人。”天下一偵探說道,“我也感到煩惱,然後便注意到疏忽了最初的大前提。事件的凶手便是……”他望向我,然後繼續說道,“你,大河原警部!”

各人先嚷叫起來,然後出現極度的沉默。

我望著天下一的眼睛,像惋惜地皺了一下眉,然後垂下了頭。沒有抱怨、也沒有反駁。作為比誰都知道天下一的推理是毫無漏洞的人,隻得徹底認栽。

在我發呆期間,他的解謎終於到了尾聲。殺人動機是為了維護我痛愛的女兒的性命,就連這事也被名偵探看穿。

“厲害,不愧是天下一兄。果然是勝不了你。”我抬起頭來對他說。

“真不願相信。原本希望和你一起查案的。”

我們互相對望,然後緊緊的握著手。

“那麼,請帶我走吧。”我對旁邊的警員說。

那個年輕的警員戰戰兢兢的打開了客廳的門。當正要離開之際,我回過頭來說道:“可惜的是,天下一係列到了這裏也要完結了。”

“係列還會繼續下去啊!”

“呀?那怎麼做啊?”我竊笑著,縱使可能繼續少許,但絕不可能持久。無論如何,以係列角色作為令人意外的凶手便已經完了。而且,雖然不能大聲說出來,使用那麼簡陋的方法來產生意外感的作家,或遲或早都會窮途末路。”

“必定還會繼續下去的!”

天下一獨自叫喊起來。

現在,就連係列角色(大河原警部)都已成為了凶手,將來還剩下什麼樣的意外性呢?

(原文初發表於“小說新潮”1990年10月號)

最後的選擇——名偵探在那之後

“實在不敢當。”我一邊低著頭、一邊在心中咕噥著:“遺漏了博學多才啊”。

“與西野先生是怎樣相識的呢?”二宮詢問道。

“所謂相識,隻是以前受過工作上的委托。由於被卷進了不可能犯罪,就連警察也無法解決,所以說甚麼千萬拜托的。當然,我也巧妙地把謎團解開了。”鼻孔不禁脹了起來,因為那是在我曾經處理過的事件當中數一數二的難題。

“啊,那是密室殺人麼?”

“算是了。”

“嗬嗬嗬!”二宮望著我的臉說道,“那個那個……”然後在竊笑著,是不懷好意的笑,“真厲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