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正在教寶妹練字,書房裏很是安靜,寶妹的坐姿很正,一筆一劃地練著字帖,半晌,她抬起稚氣的麵孔,“我昨兒斫了一張琴,你要不要看?”

“等你練好了字再看。”喬維翻著書頁,頭也沒抬地道,秋闈將近,他今年正打算下場,所以這段時間都閉門在家讀書。

寶妹“哦”了一聲,沒再抬頭,又正經地練起字來。

正在這時候,有人進來通報,說是隔壁二房的五姑奶奶過來了。

喬維一聽,扔下書本,朝寶妹吩咐了一句,即彈了彈衣衫,急忙過去,喬茵與自家長姐交好,他自然另眼相待。

進了廳堂,他施禮喚了聲,“五姐姐。”

“五弟。”喬茵笑了笑,抱著孩子坐下。

喬維徑自坐在喬茵的對麵,看了眼她懷裏的孩子,才幾個月,這孩子的眼睛圓嚕嚕地看人甚是可喜,臉上不禁多了幾分笑容。

“五弟要不要抱抱?”喬茵看他喜歡,遂道。

“我?”喬維擺擺手,“這麼小?我不敢抱?”

“不礙事的。”喬茵笑著起身,將自己手中才幾個月大的孩子遞到喬維的手上。

喬維手忙腳亂地抱著,孩子到了他的手中也不哭,反而眼睛更有神地盯著他看,喬維漸漸也喜歡上這孩子。

兩人聊了一會兒孩子。

喬茵這才正色道出來意,“五弟,你舅家在京還有人嗎?最近可有去信問一問他們的情形?聽說江南現在挺亂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有的,”喬維不疑有他地道,“前兒我才給舅父寫信,他們一家子正要上京,我三表哥目前忙於找宅子安置,畢竟拖家帶口的不少人,這宅子也不好找,因為戰亂,不少人都北上呢。”

喬茵聞言,思忖起來,給她寫的人自稱是錢家的姑娘,那麼要弄清這信的來處隻能從錢家入手,這是她想了一宿的關鍵處,“我能否見見令表兄?”

喬維一愣,喬茵是為了錢家而來的?看她一臉的嚴肅,他也沒有遲疑,忙著人去信給錢偉豪,要他過府一趟。

“可能要等些時間才行。”他歉意地道。

“無妨,就是民叨擾到五弟念書?”喬茵客氣道。

“不礙的,老是讀也沒看進去多少,五姐姐過來坐坐,我正高興著呢。”喬維笑道。

喬茵在喬維處用了午膳,直到下午,錢偉豪才得閑過來。

喬維介紹二人認識,互見過禮後,喬茵也不含糊,立即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愣著的錢偉豪,“錢公子,你看看,這是不是令妹的筆跡?這是她前些時日給我來的信?可是你處寄來的?”

錢偉豪表情凝重地接過,一打開,他幾乎肯定這是妹妹錢黛曉的字跡無疑,再細看信中的內容,頓時怒拍桌子,“恬不知恥的東西。”此時他氣得麵紅耳赤,當事人找上門來,這臉更是丟到天邊去了,“章夫人,你放心,我立即給家父去信,好好地管教管教她,再做出這等有辱家門之事,必不會輕饒。”本來還想說兩句章京勾引他妹妹的不是,可這人是喬維的堂姐,遂將這話咽了回去。

“錢公子管教她是必然的,這信來得太突兀,老實說我心中存疑。”喬茵直白道:“不怕錢公子笑話,我的夫君不是那等能做出這醜事的人,他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偷雞摸狗之事他不屑做。”皺了皺柳眉,“問題是這信從哪兒來?江南戰亂,多處不通信,我夫君寫家信也是透過永定侯府的渠道才能到我手中,令妹是不是從你那兒將信寄到京中?”

錢偉豪初時隻顧生氣,倒忘了這茬,如今聽喬茵冷靜提及,不得不讚這女人心細如發,“這倒不是,家中遭變,來回通信都是老家仆來回奔波,沒有這樣一封信經過我手,家中的老仆也不能私下帶信,這信確是個疑問。”

喬茵這回終於可以肯定,這信不可能通過永定侯府,又不是錢家人帶來的,那隻有一個人還能有這能力將信帶到京中,再到自己手中,頓時握緊拳頭,好你一個歐博。

都過了這麼久,仍死心不改,她一想起這年少無知時愛上的男人,現在就如吞了蒼蠅般惡心,他為何還要陰魂不散?如今哪怕手中有腰帶,她也不信這信中所言。

這一邊廂的喬茵在想著用什麼法子回擊那不要臉的女人,另一邊廂的喬蓁卻是眼看父母在冷戰,自從昨日兩人出去商談後,似乎變得更糟,父親的表情很臭,惟有抱起龍鳳胎時能笑得出來。

“娘,你和爹到底怎麼了?”喬蓁覺得身為女兒不能不聞不問。

燕飛表情一僵,隨後道:“沒什麼。”

喬蓁知道燕飛仍有心結,估計還是與那留在靈族的事情有關,遂伸手握住母親的手,“娘,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爹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哪怕打他罵他,隻怕他也甘之如飴,如今這樣,非但你們倆辛苦,我這當女兒的也不能開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 禍水東引

燕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