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正主兒,錢黛曉就變了一副麵容,上前嬌笑道:“大人這兩天打仗必是累極,我給燉了些補品,大人趕緊趁熱喝,這身子總要補補才好……”眼眶一紅,“夫人不在大人的身邊,我隻能多多關心大人的身體……”
“你與我非親非故何時輪到你關心?”章京不給麵子地打斷她的話,“你說這樣自降身份的話,我若是令尊,定會將你一頓好打,現在給我滾。”這回他不再給她麵子,實在是受夠了她。
錢黛曉神情一窒,他這般不給她麵子,實在有傷她的自尊,不過再看到他偉岸的麵容,她又不舍地上前用自己的熱臉貼他的冷屁股,“章大人,你就趁熱嚐一點……啊……”
章京不耐煩地一把將她的食盒,往一邊空曠的地麵扔去,頓時食盒打開,湯湯水水地從裏麵流出來,碗更是碎成幾塊,“好了,你現在可以滾了沒有?”若不是看在喬蓁是她表姐的份上,他早就一拳要過去了,這臭不要臉的女人。
錢黛曉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粗魯地將她的心意踩在腳底下,再也厚不了臉皮待下去,哭著轉身離去,她再怎麼樣也是江南富商錢家的女兒,何時被人如此奚落過?
“大人,這要不要緊?”那兵士低聲道。
這姑娘可是錢家的嫡女,最近軍中有不少人在討論錢家的巨富,到衛京準備走水路,那大船看得人眼睛都直了,在這樣的戰亂之時,還能調來這樣的船隻,可見錢家還是有點勢力的。
“無礙。”章京吐出兩個字,如果這錢家姑娘還要再到麵前來獻醜,他將不再忍耐,定要把這事與她父母好好談一談,就算錢磊是喬蓁的舅父也一樣。
那兵士聽聞,點了點頭,還是大人夠魄力,沒上那賤女人的當,若是換成那好色成性的歐世子,結局一定不同。
這一段小插曲,喬茵並不知道,為了這條腰帶,她輾轉難眠,一宿沒睡好,起來時眼睛有厚厚的黑眼圈,著春柔拿過粉餅,輕輕地按壓了幾下,這才算遮了過去。
“姑娘?”春柔有幾分心疼,昨兒就沒進多少晚膳,現在她也覺得自己眼瞎了,以為章京是老實的好人,哪知道一出門就這樣?
“沒事,昨兒送信來的人是以往那個嗎?”喬茵突然道。
“不是的。”春柔雖然詫異她的問題,還是老實答道。
喬茵的表情一沉,章京不會這樣對她的,哪怕他真要納小,也不會這般背著她,依他的性子必定會直白告訴她,可一路以來的家書卻是隻字不提,可見這裏麵必定不會像那女人信中所寫。
正在她要吩咐春柔擺早膳之時,章榮氏急匆匆地進來,“聽說京兒有信回來?”
喬茵看了眼章榮氏,消息挺靈通的,向春柔看了眼,春柔頓時知道院子裏出內賊了,沉著臉朝喬茵點點頭,退出去準備整頓,真是三日不打上梁揭瓦。
“婆母從哪兒聽來的?”
“你就甭管,我兒子的信給我這老婆子看看。”
章榮氏攤手向喬茵要信。
“婆母,這信我還真不能給您,畢竟這信是寄給我的,不是您的。”喬茵態度強硬地道,章榮氏才安份了幾天,八成是聽聞信中內容,這才特地過來的。
章榮氏確實是聽聞兒子在外找了個小的,心想兒子總算是開竅了,守著一個妻子像話嗎?再說對於能打壓喬茵的氣焰,她是萬分讚成的,隻要新人進了門,她在後麵推波助瀾一番,還愁以後這兒媳有好日子可過?到時候再把孫子抱到膝下來養,把小女兒接回來一家團聚,有她收拾喬茵的時候。
“喲,我現在都不能看了?”她冷笑道。
“不能。”喬茵也半點不讓,“婆母,我昨兒聽聞大姑奶奶的胎不穩,您有心情來管我的信,還是先去看看大姑奶奶吧?”
章榮氏一愣,狐疑地看著喬茵,大女兒也不受婆家待見,她沒少私下裏帶著東西去看望她,再說宅子裏的人大多現在都聽喬茵的,沒她點頭,她還真的收不到大女兒的點滴信息。
喬茵看她怔愣在那兒,眉眼上挑,“婆母,您不趕緊去,我可不擔保大姑奶奶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您也知道她的婆家人都吃人不吐骨頭的。”
“你給我等著。”章榮氏扔下一句狠話,轉身急忙出去讓人備馬車,她好去看望大女兒。
喬茵冷冷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把手籠在袖子裏,“都妥了嗎?”
“妥了。”春柔踱進來,“是院子裏的小紅說出去的,她得了老夫人跟前的嬤嬤好處,一時大意就說了出去,我已經將她攆了出去,估計有這次以儆效尤,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再犯事。”
喬茵點點頭,治下手段再狠,也有疏漏之時,“往後看緊點。”
春柔忙應聲“是”。
喬茵用過早膳後,就讓春柔備另一輛馬車,她抱著孩子坐上馬車就直往娘家去。
到了自家門口,她沒有讓車夫停下,而是徑自往另一邊門口的三房而去,她要見的是喬維。
門房驚訝她走這大門進來,趕緊就去稟報喬維,喬維在喬蓁失蹤那會兒還發過一次病,這一病也有好幾個月,直到永定侯府遣人來說喬蓁有消息了,他這才重新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