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沒有再掙紮,而是表情頗有幾發鎮定地道:“老夫人,看來你貴人多忘事,二十多年前,你寫給我的那封信並不在這裏頭,你好好看看。”

年馮氏大驚,翻起了手中的信件。

寧木森卻是笑著掙脫開那大漢的束縛,“你給侯爺下的套,這件事你都忘記了?那年在百花閣,你給我的熏香還有藥,你都不記得了?”往事曆曆在目,他一翻也能翻出不少來,“當日就是那藥讓侯爺以為自己對女人沒反應,也是那香,我成為了侯爺生命中第一個男人,這是我一直都珍藏著的,你是不是也忘了?”

被揭開往事來,年馮氏的臉色果然大變,這寧木森居然還握著當年事情的把柄。“寧木森,你給我把那信還回來……”

寧木森看傻瓜似的看著年馮氏,那是他的保命符,如何會拿出來給她?嘴角一撇正要譏誚地再說兩句,突然,臉色大變地僵在那兒,看著那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

第一百零五章 一鍋端

年馮氏卻沒有留意到寧木森的表情已變,背對著那個死角的她並不知道背後的騷動,徑自叫囂著,“寧木森,別以為這樣你就能要脅得了我,陳年舊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你若還想要命,就乖乖地配合我……”

寧木森卻是臉色漸漸蒼白,對於年馮氏叫囂的話他是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兩眼直直地看著走向他的人,尤其看到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舔了舔幹涸的唇,艱難地喚出兩個字來,“侯爺……”

年馮氏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心驚地轉頭,隻見到一身藏青色華服的年複正黑著一張臉走過來,頓時大為吃驚,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與寧木森約在這兒見麵的?

年複的兩眼隻差噴火地看著這狼狽為奸的兩人,原來當年的事情是他們合起夥來的,利用了他厭惡女人的心理,給他布了這麼一個局。這兩人可知當年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時曾經有段時間寢食難安,日夜難眠,自責不已,隻是這一切都要掩在平靜無波的臉下。

“年複,你聽我說,這事與我無關,都是寧木森自己做的孽……”年馮氏急忙上前道,隻希望現在亡羊補牢未為晚矣。

年複惡心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推開這個令人討厭至極的女人,定定地看著寧木森蒼白至極的臉,這麼多年來,他養著他,給他該有的尊榮,哪怕他要求個一官半職,興許他也會滿足他,這隻是因為他覺得當年糊裏糊塗地上了他,讓他也跟著變得扭曲,都是他年複的責任。

哪怕他已移情至盛寧郡主這妻室,也還給他應有的體麵與尊嚴,到頭來卻隻是一場笑話,二十多年的人生在今天全都必須得全盤否認,全都是拜眼前這兩人所賜。

“你有什麼話要說?我給一個說話的機會。”他微昂頭睨著他,這會兒眼裏再無半分溫情,有的隻是說不出來的高傲與冷然,這是他從未在寧木森麵前展現的一麵。

寧木森伴隨年複這麼多年,從未聽過他用居高臨下的口吻與他說話,就算惹他不高興,他也隻會板著臉表達情緒,從來不會這樣的。

“說話!”年複大喝一聲,這表示他已出離憤怒。

這一聲巨喝,讓躲在暗處準備幫忙祖母的年行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大伯父發作起來真的很可怕,目光看向祖母年馮氏的老臉上神情黯然,頓時知道這已經不是他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