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停留在原地的隻有他,寂寞的蕭聲在這院子的上空響徹了一晚上,擾得院子裏睡不著的小廝惱恨不已。

年家越來越一團和氣,人們對於年複與盛寧郡主的火速發展吃驚不已,前來拜年的順王爺卻是與年老侯爺痛快地在棋盤上殺了一場,對於他們兩個老家夥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章家的年過得也算是不錯,娶了新媳婦,章京攜著喬茵與母親回到本家。因為兒子是本族中官位最大的,兼之又娶了個官家女當媳婦,章榮氏很是大大地出了一回風頭,人人都誇她好福氣,有這麼一個漂亮又知書識禮的兒媳婦。

這讓章榮氏想要抱怨兒媳婦兩句的話,頓時就吞進肚子裏,隻能笑嗬嗬地應了一句,“那是。”

喬茵看了一眼表情有點僵的婆母,頓時就嘴角微微冷笑,現在她也算是治得住她,就也不怕她給她添亂子。

在族中住到年初五,喬茵才隨丈夫回到衛京城的家中,章榮氏卻是要留在族中過些日子再回來。

年初六她回了娘家一趟,得知自家兄長喬綜因有年徹照拂的緣故,過了十五就要動身到京郊當一個小小的七品縣官,官職是不大,兄長也是極滿意了,倒是大嫂頗有微詞。

喬武氏不太想到那等窮地方,一直在喬茵的麵前抱怨,“既然有心要幫,為何不在京中幫謀一份差事?依我看這不過是打發我們這些叫花子罷了。”

二夫人喬朱氏也臉色緊繃,明顯也不滿意這安排。

喬茵給侄女珍姐兒與出生沒多久的侄子派了壓歲錢,這才看向母親與三嫂,“人家幫了你們,你們還嫌三嫌四的,人家不幫,你們又說鐵石心腸,連自家親戚也不幫,依我看,你們就是不值得幫,一天到晚都在抱怨這抱怨那的,我瞅著都煩。”

“姑奶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喬武氏當即反駁。

“我為什麼不能說?”喬茵冷笑一聲,“你這麼有本事,為何不回嫁家讓你爹幫個忙?他當的官也不小,有心幫還怕幫不上?”

喬武氏立即咬著下唇生氣,這個姑奶奶永遠都不討喜,她是庶出,他爹能高看她嗎?

二夫人喬朱氏瞪了眼兒媳婦,庶出果然就是沒用,當初還真娶錯了,“正過年呢,你給臉色誰看?我家茵姐兒回來不是看你甩臉子的?”當場倒戈。

喬武氏就知道在人家母女麵前,她就是個外人。

喬茵淡定地喝了口茶水,“那也好辦,你是正妻,自然要孝敬公婆,這隨我哥赴任的事情不是還有通房嗎?娘你瞅瞅哪個當得了事,過了元宵就給她開臉,讓我哥帶到任上去。”

二夫人喬朱氏一聽女兒這主意,正中下懷,忙說:“我怎麼沒想到呢?回頭我就安排。”得意地看了眼臉色變灰的兒媳,“這回好了,你也別抱怨了,這苦差事輪不上你。”

喬武氏頓時臉色下搭,死命地卷著帕子,這姑奶奶一回來就是觸她的楣頭。

喬茵才不管她,依她哥的水平,一上來就有空缺任個縣官,也還是虧得年徹看在喬蓁的麵子上動了心思的,這官職永遠是僧多粥少,有多少人花了銀子還沒排上號呢。

她從後院轉出來,到前麵席上去看丈夫有沒有與自家兄長喝醉酒。

喬蓁此時也在三房與喬維說話,隻是寶妹一臉沮喪地來與她認罪,細問之下,這才知道自己寫給她的手劄不見了。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回頭我得閑了再弄一本給你。”喬蓁安慰地摸了摸寶妹的頭頂。

寶妹這才笑逐顏開,後來得了喬蓁給的壓歲錢,小姑娘這才完全放下心事。

喬維笑道:“我就說姐姐是不會生你氣的,虧你還為此茶飯不思,趕緊去吃碗飽飯吧。”

寶妹被喬維這樣一說,頓時臉色羞紅,給喬蓁行了一禮後就退下去準備吃點東西。

“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喬蓁這才看向喬維,問了出來。

喬維道:“有段日子了,寶妹對你給的手劄很是珍惜,看了一頁,就要學個明白,所以這手劄一向都是她自個兒保管。至於何時被人拿去,還真的不清楚時間。”意識到喬蓁問得有幾分嚴肅,這才放在心上,“姐,可是有什麼不對?”

“也沒有什麼。”喬蓁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這手劄對一般人來說沒有什麼用,但她卻能感到似乎有不妥的地方。自從知道自己斫的琴是能承載念力的後,她就很少動手斫琴了,嫁給年徹之後,更是沒在他麵前露過這一手,就是為了減少關於自己的關注度,背著聖琴之主的名聲就已經夠人愁的了。

她隻想好好地與丈夫過日子,然後再生幾個孩子,其他的都是可以犧牲的,為此,她連最愛的斫琴也舍去了。

“姐,你不要擔心,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回來?”喬維與喬蓁生活了這麼久,豈會不知道她此刻心有點亂。

喬蓁按住他的手,“維哥兒,這事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