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馮氏自是臉上含怒,礙於丈夫在一旁,隻得道:“大嫂盡管對賬,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是自然的。”盛寧郡主笑道,隻是話鋒又一轉,“這三天已足夠你籌銀子,可見這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是要人給的,是吧?三弟妹?”

這話頓時堵住年馮氏的嘴,隻能自個兒氣得內傷。

最後還是三叔父使人扯著小馮氏離開,而盛寧郡主這婆母卻是對她說,“等遲些日子,我理清後,再交給你打理,這些個事最是繁瑣,我隻給你理這麼一次,往後你可不能再丟給我。”

當時的她頗有幾分感動,這婆母雖說說得可笑,但也是真心為他們夫妻著想,當家媳婦惟有握住這掌家權才算是一個地位牢固,這個道理她懂。

一如現在,盛寧郡主這婆母總是為她遮風擋雨,她的眼裏略有些溼潤,那個福郡主哭得傷心,她也跟著掉淚,反正就看誰哭得讓人難過了。

“皇祖父……”福郡主邊哭邊說話,“這些都是栽贓,是莫須有的事情,是她們婆媳合計的……”

盛寧郡主冷笑地看向福郡主,“雪宜,你別被人慫恿幾句就來說這些個話,你到衛京城打聽打聽,說得再難聽的都有,就是你那個未來祖母害了我們嫡長一房的血脈,這是天理不容之事。”越說越激憤,“你身為皇室女怎麼如此是非不分?將來嫁進我們永定侯府不會打算也學你那個無良祖母吧?”

福郡主的表情一怔。

老皇帝不由得喝了一聲,“盛寧,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伯祖父,我一向是有哪句就說哪句,不像有些人說個話都藏頭露尾的讓人費思量。”盛寧郡主不怕地站起身子,手指指向福郡主,“若她真的包藏禍心,哪怕是太子殿下的女兒,臣侄也不願因為她而讓家宅再度不得安寧,這樣的女子嫁不得我們年家。”

鍾貴妃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盛寧郡主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可是皇上的親孫女,哪容得她胡亂說話?

福郡主這會兒顧不上哭,站起來與盛寧郡主理論。

盛寧郡主沒有多說,隻是兩眼瞟向老皇帝,一副看吧,我可沒有說錯,你這個孫女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隻怕將來也是要惹事生非的主兒。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老皇帝的臉上揚起怒顏,盛寧沒再做聲,在他看來是不屑於與這樣的少女相爭,反倒更讓人看得順眼些,至於自家孫女,顯然是被鍾貴妃寵壞了。

喬蓁實在想笑,隻能用帕子按住嘴死死地忍住,這個福郡主忒沒氣質了。

鍾貴妃一看就猜到這盛寧郡主是在激怒自家孫女,好讓皇上沒有一個好印象,這計策自是毒得很。

“宜姐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喝了一聲,上前拉下孫女,“這是你皇祖父。”點明她,不能在禦前失禮。

福郡主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失態了,忙臉色蒼白地跪下來,顫微微地看著臉色不好的祖父。“皇祖父,孫女失言了。”

老皇帝這才陰沉地看向鍾貴妃,“往後好好教教她,別什麼話都敢說,免得人家說皇室女沒有教養。”

“是。”鍾貴妃忙跪下接旨,這孫女怕是以後都要失去皇上的寵愛了,不過想到老皇帝沒幾天活頭了,往後是兒子當皇帝,風水總有輪流轉的一天。

老皇帝這才收斂了些許怒火,“盛寧,你的證據都是指向你家老夫人的?”

“正是,伯祖父,若沒有證據,臣侄又如何會指責她謀害子嗣?如果硬要提婚事,這個孩子與太子殿下未出世的孩子還有親事在,臣侄是一想起就難過得要命。”盛寧郡主又再度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老皇帝再度沉思起來。

偏在這時,老胖太子帶著蕭側妃以及威遠侯姑侄倆進了來。

喬蓁刻意地看了眼年馮氏,有段時日未見,年馮氏的臉瘦削了不少,看得出來日子過得並不舒心。

年馮氏也掃了眼喬蓁,眼裏都是一片寒意,就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孽種,她才淪落到這步田地。

年馮氏隨著眾人給老皇帝問安。

再站起來的時候,老胖太子道:“父皇,年馮氏都這把年紀了再被休確是說不過去,現在威遠侯也向臣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往後這年馮氏不會再靠近聖公主半步,她隻求能回到年家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即可。”

老胖太子這一番話也是經過蕭側妃吹了枕頭風的,沒想到老胖太子如此受用,現今是站在了威遠侯府的這一邊。蕭側妃極疼劉雪宜這個女兒,自然是不希望她的婚事出現瑕疵,所以這年馮氏不能被休。

威遠侯也跪下來,“皇上,請給臣以及臣的姑姑一個改過立新的機會。”

年馮氏哭泣道:“皇上,臣婦以後必定改過,不會再給聖公主添麻煩……”

盛寧郡主與喬蓁對視一眼,然後婆媳倆都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