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小馮氏也反應過來,忙奔上前去,掏出巾帕給丈夫包紮。
年徹眼神複雜地看向年咎,這個三叔父抓他的劍做甚?他沒想過要傷害他。
“徹之。”
一聲嬌柔又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年徹趕緊轉身,看到一臉蒼白的喬蓁站在她的身後,她的目光很是溫柔,輕握他的手,又喚了一聲。
她的眼角自然瞥向受傷的年咎以及年馮氏,這年馮氏人自私又自利,到底養了個好兒子。
年徹扔下帶血的劍,皺眉責備道:“你出來做甚?這裏亂得很,你又剛小產,太醫都吩咐要好生養著,這樣身體才能恢複得過來……”
“我的身體我知道,你別為我擔心。”喬蓁道,隻是她看向年馮氏的時候表情卻是一冷,“祖母,你害了我的孩子,無論誰為你受過,你也是罪該萬死。”
年馮氏本來想要痛斥年徹砍傷叔父的,哪知道喬蓁說了這麼一句,那痛斥的話頓時就吞回到肚子裏,轉而道:“這都是你們一麵之詞,我沒做過……”
“做沒做過,老天知道,你也知道。”喬蓁似冷靜至極地吐出這一句話來,“傷在兒身痛在娘心,我沒了孩子,是不是比你更要痛心?”
這質問的話像一道道鞭子般打在年家三房眾人的心中,年馮氏到底沒再辯出什麼話來,喬蓁的話她反駁不了,畢竟看到兒子手上的傷,她早已是痛得要呼息不了。
“錦繡,你別與她們那麼多廢話,她若能聽進去,上回祖父訓斥的時候就會聽了。”年徹冷冷地看著年家姑侄,似勸慰妻子道。
喬蓁點點頭,輕“嗯”一聲,由著丈夫扶著自己坐到椅子裏,小產也得裝得像才行啊,她不得不做出一副無力的樣子來,那一臉的倦容更是逼真不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盛寧郡主看到這場麵,看了眼那已經到了的人,遂道:“年馮氏要證據那就給證據她看,”慢慢地踱近年馮氏,“怕你說我們年家以多欺少,然後你再叫囂不服,所以我也為你省事了,特意給你請來了你娘家威武侯府的人。”
年馮氏與小馮氏以及年咎聞言,頓時僵在那兒,他們趕緊看過去,果然看到威武侯與其子馮廉正走進來。
年馮氏一看到自家侄子,忙迎上前去,“你們終於來了,我都要讓人欺負死了……”
威武侯忙安撫姑姑,然後兩眼看了看妹妹,瞟過年咎手上的傷口,轉身向年老侯爺行禮,隻是麵容也是僵硬的,“姑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我們威武侯府不如你永定侯府,可你們也不能往死裏折騰我的姑姑。”
年老侯爺臉色沉重道:“這事情我自會讓其水落石出,如果真如我兒媳所說,那麼這等婦人我永定侯府要不起。”
這話十分的強硬,隱隱有將年馮氏休棄的意思在。
都一把年紀了,誰家的老夫人還會被丈夫休?有兒有孫,等著抱曾孫,如果被休出去,這輩子也無須再抬起頭來做人了。
年馮氏頓時抓住侄子衣袖的手僵在那兒,這事情大到她已經無法收拾了。
盛寧郡主冷冷道:“威武侯,你也別在這兒為別人強出頭,等清楚明白後,你再為你的好姑姑出頭也不遲。”
在她使眼色之下,年初晴捧著親祖母年仇氏的牌位上來,年馮氏一看到這元配夫人的牌位,頓時站都站不住,哪怕是繼妻,在元配嫡妻的牌位上也得執妾禮,這是禮法規定的。
盛寧郡主看向年老侯爺道:“公爹,這謀害子嗣是大事,哪家也容忍不了,還是當著婆母的麵前說清楚,婆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年老侯爺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嫡妻元配的牌位,其實他與年仇氏是少年夫妻,一向恩愛不已,突然憶起當年生年複的時候,夫妻倆喜極而泣的樣子,除了原有的通房提拔為妾後,他沒再納新妾,更是一心一意待妻子。
妻子生產後身體很弱,連禦醫也說不宜再生產,為了香火,他才進了妾室的房,隨後生下庶次子,有了兩子,他也不再苛求什麼。
哪知就是這樣,妻子還是在長子年複三歲的時候就去了。
再後來就是娶了年馮氏這災星,想到這裏,他看向年馮氏的目光更冷了一些。
年馮氏一向知道這老頭子的心裏一直沒忘記過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嫡妻元配,此時再一觸及他的目光,原有的心虛都扔到了爪哇國,她的不甘又冒了頭。
盛寧郡主才不管這對夫妻之間的破事,隨後對著被押進來的嚴嬤嬤與綠蘭道:“這兩人是婆母賜給我兒的,我原本以為她是一片好心,也就沒有阻攔,若是知道這兩人包藏禍心,我當初就不會任由她們踏進墨院,然後鑄下這大錯。”
“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害公主……”嚴嬤嬤大喊,“我是冤枉的,是她,是綠蘭這個賤蹄子做的,她生庶長子,有老夫人撐腰她什麼做不出來……”
“不,不是我,是嚴嬤嬤,她收了老夫人的好處,早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