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快給我作主啊,這兒媳婦是越發不將我放在眼裏,不但敢打我還拖著我過來,這像話嗎……”腳步更是想要奔向她的老丈夫。
年老侯爺一聽到她的哭聲,當即睜開眼睛來,一雙老眼犀利地盯在年馮氏的臉上,看得年馮氏心虛不已,哭喊聲也不禁悄然一停。
半晌,老侯爺才看向盛寧郡主,皺眉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大兒媳婦這樣做過份了,哪怕她是郡主,也不能如此猖狂行事。
年馮氏一看到年老侯爺先質問盛寧郡主,於是又再度更大聲地哭著,說她自己的委屈。
盛寧郡主將年馮氏往年老侯爺的麵前狠狠一擲,“公爹,哪怕你說我無理,今兒個我也要這麼做,您可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她的手指往年馮氏的方向一指。
年馮氏早就滾趴過去躲到年老侯爺的身邊,仿佛有了主心骨般,她罵道:“老侯爺,您別聽她的,她從來沒將年家放在眼裏,說的都是無中生有之事,這等兒媳我們年家要不得……”終於說出了這麼多年的心裏話。
年老侯爺瞪了她一眼,年馮氏這才閉上嘴巴,隻是那眼睛卻是惡毒又憎恨地看向盛寧郡主。
“盛寧,我這當公爹的一向沒有說過你,隻是你這回太過份了,她再怎樣也還是你的婆母,傳出去我們年家的臉麵都丟光了。”他神色嚴肅地道。
盛寧郡主對於這公爹一向還是比較恭敬的,臉上的神色略緩了緩,“公爹如果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就不會這麼說了。”
年老侯爺的心“咯噔”一下,這回他也不敢再說得理直氣壯,這個繼妻又做出什麼好事來?莫非與喬蓁的小產有關?
這麼一想,年老侯爺的表情更見嚴峻,年咎也不敢隨便插口為親娘開脫,心卻是急成了一片。
盛寧郡主拍拍手掌讓人將那人帶上來。
恰在此時,內室的門簾被人狠狠一掀,隨後看到年徹提著寶劍出現,臉上一片怒火,他走向年馮氏的步伐十分沉重,看那樣子似要吃人一般。
年家的男人都大吃一驚,年徹這是要?
“徹兒,你別衝動……”年老侯爺也坐不住,這個一向最看重的孫兒似乎要做出衝動事來,“祖父在這兒,有話我們好好說……”
“徹兒,聽你祖父的。”年複趕緊朝兒子勸了一句。
年徹卻像沒有聽到一般,直接握緊寶劍往嚇得躲在老侯爺身後的年馮氏砍去,“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聲音聽來冷靜又自持。
年馮氏忙搖頭,“不不不,不是我幹的,年徹,你不能給我戴這頂帽子,你不能這麼幹……啊——”
年徹看準年馮氏一劍砍下去,半分也沒有留手。
年馮氏嚇得抱頭鼠躥,險險避開這一劍,跌坐在地上的她哪有半分儀態可言?
年咎的心頭狂跳,他沒有想到侄子真會一劍砍下去,眼看侄子又想要再砍他的生母,他再也不能坐視不管,忙上前一把抱住年徹,“徹哥兒,有話我們好好說,別這樣,聽叔父的……”
“你給我滾開。”年徹怒喝,一把掙脫開年咎,“三叔父,正正因為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一再給她這個當祖母的麵子,這才害了我未出世的兒子,這個痛叔父能明白嗎?”
年咎的臉色蒼白一片,這質問聲他回答不了,母親真的有可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隻是那個到底是他的親娘啊,他又上前擋在年馮氏的麵前,“徹哥兒,叔父也跟你一樣痛心,那都是我們年家的骨肉,但這事我們查清楚再說可好,你先冷靜一點……”
年徹不看他,隻是咬牙切齒道:“叔父,你讓開,不然我連你也一起砍……”
年老侯爺與年複看到這場景哪還能站著,趕緊上前去勸,就怕年徹一個盛怒之下將年馮氏殺了,這衛京城還是講王法的地方,年馮氏死不足惜,不能讓年徹賠進去啊。
“徹兒,聽話,萬大事還有祖父在,祖父絕不會偏袒她。”年老侯爺勸道,他的心裏沒有半分怪罪孫子,如果這事真與年馮氏有關,他也會怒得想要殺了那個惡毒心腸的婦人。
“徹兒,聽你祖父的話。”年複也拉住盛怒中的兒子,抓他的手勁卻是不大,可見他也是樂意看到年馮氏倒大黴。
年馮氏的臉色難看到無法形容,兼之又腫了起來,一張臉更是沒法看了,她怎麼也沒想明白為何就鬧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盛寧郡主母子在沒有證據之前都敢這麼做,這氣焰得多囂張。
年徹卻像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一把掙脫掉父親的抓握,朝年馮氏瞪視過去,手中的劍再度揚起,“年馮氏,你受死吧——”
年馮氏兩手抓住兒子的衣服,眼睛緊閉起來,她不敢看,嚇得心裏更是狂跳不已。
半晌,她沒感覺到身上有痛楚傳來,隻是她仍聽到地麵上有“滴噠滴噠”的聲音,她猛地張開眼睛,看到所有人都僵在那兒沒動,發生什麼事了?
她趕緊越過兒子,看了過去。
隻見年徹手中的劍被年咎握住,那抓劍的手因為緊握,因而血水正瘋狂地往外湧。
“不,咎兒——”她衝到前麵去,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麼,這痛似乎是她來承受一般,她的淚水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