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武氏看到公爹這盛怒的樣子,怕丈夫回來罵她說她不幫小姑,遂假意上前勸說了幾名,這不勸還好,一勸更是讓二老爺怒火高漲,為了麵子也為了裏子,非要教訓女兒不可。
喬茵也是硬骨頭,愣是不吭一聲,在二老爺的藤條揮下來的時候,她隻是咬著唇承受那鞭苔之痛。
春柔忙上前護住自家姑娘,沒少挨二老爺的鞭子,哭著道:“老爺,姑娘有錯也別真打啊,這大冷天的豈不是要姑娘的命嗎?”
“反正都是不孝的東西,打死了我當沒生過。”二老爺一腳踢開春柔,狠狠地朝女兒揮著藤條,“我養條狗也好過養你這個吃裏扒外的,這十多年來你吃我的住我的,老子養你花費得還少?現在也不是要逼你入火坑,你情願看你老子死也不肯幫一把,我要你這樣的女兒有什麼用?今天我就抽死你丫的……”
他越打火氣越大,明明隻要女兒一點頭,他就能度過這難關,偏這丫頭跟他犯強。
二夫人不過是裝暈,想要以病體勸說女兒就範,哪想到會引發父女深層次的矛盾,看到丈夫往死裏打女兒,她哪還躺得住?忙起來去拉開丈夫。
王姨娘在窗外看了半晌,想到自己的女兒,心裏隻覺得二夫人越不好過,她就越舒暢。
喬茵後背都是一片血跡,把冬衣都浸濕了,她倒在地上,硬是咬著蒼白的嘴唇吭都不吭一聲,半點示弱的行徑都沒有。
如果她服一服軟,二老爺恐怕就不會打得這麼用力,偏她就是性子強。
春柔看到二老爺推開二夫人,又要上前施暴,忙勸道:“姑娘,您說一句話啊,老爺消了氣就不會再打姑娘……”
二老爺的藤條正要再揮下去的時候,頓時被人抓住,他不悅地看過去,隻見喬維站在他的身前,剛過了年這少年看來又抽高了不少,他的老臉又紅又怒,“你讓開——”
“二伯父,還在正月裏頭,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偏要把六姐姐打成這樣?”喬維正色道,“把她打死了你就舒心了?”
“我是長輩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二老爺看到這少年義正辭嚴,頓時老羞成怒道。
急忙趕來的四老爺喬健平看到渾身是血的喬茵,也大聲道:“二哥,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嗎?一語不合就動藤條。”朝春柔道:“扶你家姑娘先下去敷藥,這兒有我與五爺,趕緊去吧。”
春柔哭著扶起自家姑娘,喬茵看了眼四叔父與喬維,點點頭就一瘸一拐地下去,地上還留下一癱血跡觸目驚心。
二夫人也趕緊去看女兒的傷勢,心裏對這局麵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出門訪友的喬綜與朋友吃了酒後,即打道回府,他這回拉下臉麵來求朋友是想等正月過了,幫他謀一份差事,他反正在科舉上隻怕也難更上一層樓,不必再浪費時間在上麵,還不如以舉人的身份謀一差事更好。
隻是才出了客棧一會兒,就有人攔下他的馬,他皺眉看向攔他馬的人,那不過是對方的小廝,正主兒騎在馬上在不遠處朝他招手,笑著看他。
他不看尚可,一看就氣不到一處來,駕著馬衝開那小廝,朝尋正主兒奔去,臨近,一拳揮過去,對方也不含糊,當即接住他的拳頭,笑道:“喬綜,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趕緊住手為好。”
“你這個混蛋。”喬綜又一拳打過去。
歐博避開,連避幾拳,最後見不是路數,當即一拳揮過去打在喬綜的臉上,頓時喬綜兩管鼻血流下來。
“這回可以冷靜下來了?”歐博道。
“你想怎麼樣?”喬綜擦去鼻血開口冷道。
“喬綜,我知道你到處運作想要求差事,放棄科考,以舉人到外地當一小官倒也是可行,如果你不再攔著我與茵兒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一把,謀個七品縣官不成問題。”
“你想要用這官職收買我?”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喬綜看著對方一副高傲的嘴臉,頓時為妹妹感到萬分的委屈,還沒成親就這樣,成了親後還如何能指望他善待自家妹妹?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也好辦,我可以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將謀不到任何正經差事,喬綜,你是聰明人,有個好靠山何樂不為?”歐博道,這喬綜實在不識抬舉。
“好靠山?”喬綜重複了一遍,隨後朝地麵吐了口唾沫,“呸!我還真不想要。”說完,勒緊馬頭準備離開。
歐博的馬鞭往前一伸,攔下喬綜的去路,沉下臉道:“如果我再告訴你,我與茵兒有夫妻之實呢?她已失貞於我,你又當如何?”
喬綜的眼睛瞬間瞠大。
哪怕已經過了春節,天氣仍是一片寒冷。
東宮在這些天又出了大事,那位得意沒有幾天的林側妃出了事,被人曝出與十五皇子勾結,更是在她的房間搜出不少兩人來往的書信,這讓剛享受了幾天過年詳和氣氛的老皇帝頓時大怒。
老皇帝的寢宮裏麵,年輕貌美的十五皇子生母雷淑妃跪在地上哭個不停,直說兒子是被人嫁禍栽贓的。
而端坐在椅子裏的鍾貴妃卻是一臉厭惡地看著她,“子不教母之過,皇上,東宮為何接連出事,原來都是泯江王在背後弄的鬼,現在不徹查這事,臣妾無論如何也不服。”已經不再年輕的臉更是表明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