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他越發癡狂地看著她緋紅的麵容,伸手輕輕地撫摸了半晌,“是不是要我把你關起來才行?你為什麼要對我如此狠心?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他?你說?”

他的手慢慢地遊移到她脆弱的頸項,隻要他一用力,她的呼息就會停止,最後他真的嚐試收緊手指,但隻一念之間,他就鬆開手指,再度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

“師姐,他會傷害你,他娶了別的女人,他對你承諾隻是一張空白的紙,你為什麼還那麼傻呢?”他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在他的眼裏,喬蓁的麵容與另一張麵孔重疊在一起。

他生氣地看著她,手中的力度猛地收緊,剛好掐在她的脖子上。

喬蓁的呼息一緊,睫毛扇了扇,眼看就要醒來。

他的表情一緊,想到她那天對他的評價,他偷窺她的舉動就不是一個君子所為,這樣的他何等的卑鄙與陰暗?

不,他不能讓她知道,慌亂閃過,他的念力開始運作,她的夢又開始延續。

看到她又睡過去,他鬆了一口氣,低頭近近地看著她的麵容半晌,然後忍不住低頭在她玫瑰色的唇上輕輕一吻。

她的香氣更是撲麵而來,他有幾分陶醉,又有幾分警醒,最終都化為一句,“師姐……”

天亮時分,喬蓁從夢裏醒來,伸了個懶腰,剛想喚聽露,那丫頭就端著熱水出現在她麵前。

“姑娘,你的脖子?”聽露不過才將帳幔收起,就驚叫了一句。

喬蓁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麼了?”她沒感到痛楚。

聽露沒有再說話,而是趕緊把鏡子拿來在喬蓁的麵前一放,“姑娘,你自己快看看。”

喬蓁定睛看向菱花鏡裏的自己,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兒有著一個淡淡的五指印,如果不是很仔細是完全發現不了的。她緊張地湊到鏡前,皺緊柳眉使勁地將褻衣的領子拉下,手指在那個印記上輕輕地撫摸著,這回她可以很肯定的這是手指印。

這回她的表情再也不能淡定了,很肯定入睡前脖子上是沒有這印記的,那麼一夜之間,又是怎麼來的?隻能說是有人潛進她的屋裏。

“聽露,夜裏可聽到什麼聲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露搖了搖頭,“奴婢起夜時都沒有聽到聲響,這兒連老鼠都不多一隻。”

喬蓁的神情十分凝重,會有誰潛到她的屋裏意圖對她不軌的?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趿著鞋在屋裏踱了幾圈,她發現疑點越來越多,比如夢,她做得比以前頻繁了許多,而且那夢境十分逼真,這與最近神宮裏麵的老師所教的知識都有幾分相關。

看來在不知不覺之間,有人對她施展了念力,讓她沉浸在夢中而失去了應有的警覺,在思量對策之際,她朝聽露道:“暫時別張揚出去,我自有主張。”

聽露忙點頭,“對了,這事要不要與那個筱微講?”

喬蓁搖了搖頭,不過才認識了一段時日的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暫時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換好外出的衣物後,她即朝神宮外走去,這裏是通向皇宮的大門,把牌子遞給了守門的人看了看,她這才得以通行。

這皇宮光看外表與紫禁城差不多,看了幾眼她就失去了興趣,憑著小太監領的路,她徑直往東宮而去。

路上遇到宮裏貴人的轎子,她都領著聽露避開到一旁,低垂著頭任由對方先通過,這些個貴人能不打交道盡量不打交道,還是別惹眼才好。

一路都平安地到達東宮,喬芷已經等在那兒,穿著一件胭脂紅的鬥蓬,在一片白茫與青衣的太監宮女當中相當的顯眼。

一看到喬蓁身上的藍色鬥蓬,喬芷就迎了上來,趕緊將暖手爐遞給她,“七妹妹可冷著了?”

“還好,出來時雪就停了,沒有多受罪。”喬蓁應聲。

喬芷親熱地攥著她的手把她迎進東宮,這裏與外麵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喬蓁自然也沒有興致多看,而是目不斜視地在喬芷的陪同下往喬美人的住所走去。

隻是她無心留意別人,自然有人有心留意她。

坐在亭台樓閣上的人自然沒能忽視掉祈福神宮的那一身藍,這可是相當惹眼的,手中的羽毛團扇朝那個方向一指,“最近東宮有何人去找了祈福神宮的人來?”

一旁圍著她坐的各色女子都爭搶著揚脖子看去,隻是遠遠地看不太真切,最後大多都搖了搖頭。

最後還是其中一個穿淡紅色冬衣的年輕少婦道:“娘娘,這個妾身倒是知道。”

“哦?”塗著丹蔻指甲的手放下華麗的羽毛團扇,立刻就有宮娥將暖手爐遞上,她伸手接過,輕輕地摩挲著,“說來聽聽。”

她的臉上已經有了幾條細微的皺紋,不過離得遠的話,倒是還可以看得出年輕時的美豔不可方物,此人正是東宮太子妃,未來的國母。

“美人喬氏不是有個妹妹被皇上下旨宣進祈福神宮嗎?這人應是喬氏的妹妹無疑。”那個年輕少婦同樣也是太子的小妾,自然要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