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床能睡人嗎?你沒掉到床底下已是萬幸。”
“我睡了這麼久,也沒見它散架。”
“……”
兩人說了一會兒沒有營養的話,喬蓁就催促年徹離開,換得他滿臉怒容地看她。
“你是男人當然無所謂,女人的閨譽可是用命來捍衛的。”她嚴肅道。
“那是沒本事的家族才選擇的,如果換成豪門大家,自有遮掩的法子。”年徹不屑道。
離開前,硬要一個香吻,方才舍得轉身離去,也罷,他還有事要處理,現在兩人的障礙處理得差不多了,要親近還怕沒有機會?
這麼一想,在喬家房頂躍來躍去的他,心情漸好,聽到暗號,他就知道一切都安排妥當,摸了摸袖子裏的真賬本,嘴角冷冷地一笑。
上吊上了一半的喬蕊不知繩子為何斷了,而她跌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斷繩,她的表情變來變去,這是上天給她的警示嗎?是不讓她就此認輸死去嗎?這明明不是她的錯,她隻是代人受過,憑什麼喬蓁能走上康莊大道?
思及此,她的手緊緊地握住白綾,就算是要下地獄,她要拖著喬蓁一道,絕不以讓她如此順利地嫁進永定侯府去過好日子。
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她放雜物的箱子裏塞進了一本假賬冊。
天在焦急的等待中還是亮了,喬蕊這時候才起身換了身衣物推開門走出去,外麵的人看到她如見到了鬼,弄了半天才發現大姑娘還沒有死。
喬老夫人知曉後大罵出口,這喬蕊是不是要害得一家子沒臉見人才肯死?
永定侯府裏也是不安寧,盛寧郡主一大早就把兒子叫來,隔著餐桌冷冷地看他,“告訴我,喬蕊出了這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一個被男人破了身子的女人,她的興趣大減,在她還沒有得手前,居然坐出這樣的紕漏。
年徹微挑眉,“母親,我對你的承諾是有效的,再說這局不是我布的,這事我早已查清,是繼祖母的好內侄孫女兒做下的,與我何幹?放心好了,她並未**,隻是名譽受損,母親,這回輪到你履行答應我的事了。”
盛寧郡主仍是一臉怒氣,哪怕她不想這麼容易就遂了兒子的願,卻也知道年家是不能娶進那樣的女子為媳,她也丟不起這個人。
母子倆正在對峙的時候,身為現任永定侯與擔著正二品太子少傅的年複一身朝服地走進來,雖已到中年,但他的長相依舊俊美,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年徹的長相有一部分承襲自他,因為酒色過度眼睛略有浮腫,目光在妻兒身上一掃,然後坐到桌旁,沉聲道:“郡主,徹哥兒這婚事我與爹商議了,必須退婚,一天也不能耽擱。”
盛寧郡主沒有像上回那樣大力反對,而是應允點頭道:“我待會兒就遣冰人前去完成退婚的程序。”
年複得到妻子肯定的答複,方才鬆開緊擰的眉頭,他與妻子有過約定,各過各的,麵子上卻必須要兼顧,“這事你辦妥即可。”
年徹卻是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看來沒我什麼事了,我這就退下。”
“你等著,我有話跟你說。”年複立即喚住長子。
父子倆一道離開榮華院,盛寧郡主看著他們的背影怔了半天,最後還是轉頭就去吩咐待會兒要辦的事情。
衛京城今天十分熱鬧,喬家兩個女兒的名聲火冰二重天,喬蓁的詩傳了出來頗得才子們的讚揚,而喬蕊卻被大多人歎息,直斥她不知自重,這樣的女子品德敗壞雲雲。
還有一樁醜事卻是安禦史的女兒與蕭王次子在別人府邸不知廉恥的交歡,經由百姓的口耳相傳,這事與喬蕊的事情並為雙醜。
劉佼被抬回家中時,下`身不停地出血,人更是奄奄一息,急得蕭王妃聲聲咒罵安家的女兒不知廉恥。至於安禦史聽了女兒的哭訴,更是氣得七竅生煙,當即遣人到蕭王府要其負責,不然就會毫不留情地上折子彈劾蕭王縱子奸淫良家婦女。
喬家剛打開大門,永定侯府就上門退親,這速度相當的快。
雖已分家,但喬老夫人身為最老的長輩還是帶病撐著出來了,坐在首位上看著永定侯府的人麵色沉冷地說著話,這回是自己家理虧,她也沒有過多的辯話,即點頭同意。
當即兩家交回彼此的信物,還有退回聘禮,這就有點尷尬了,因為大房分家時有虧空,所以喬健林挪用了一部分,現在一時間湊不齊。
永定侯府的人見狀,也沒有下死勁地催,隻是叮囑務必盡快還齊了。
喬健林一臉死灰地應聲,看來永定侯府是厭惡極了喬家才會催還聘禮,昨兒一夜睡在姨娘的房裏,想到未嫁的庶女,心理對於大女兒的厭惡更甚了。
母子兩人一時無話地坐在堂上,偏這時侯下人來報說是大姑娘沒死。
喬老夫人冷冷一笑,“既然舍不得死,那就送她到庵堂出家去,別在家裏丟人現眼。”
第五十四章 惡報
在一個寒冷的早晨,喬府裏麵原本最受寵愛的大姑娘被送到了庵堂去,喬蓁往喬老夫人的院子去的路上,正好與衣著樸素的喬蕊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