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一時間左右為難。
“七妹妹?”喬茵輕喚一聲。
她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那把琴上,從內心裏真不想管喬蕊的死活,就讓她去出醜好了,之前她在那一旁看著不也想讓她出醜嗎?她何必那麼好心幫她,反正又沒人感激?當聖母從來都不是她的誌願。
隻是想到喬家,再想到喬維,她又怕真出了什麼事,那會兒隻怕會追悔莫及,很明顯,人家都衝著她們來了。
內心一陣天人交戰,她還是選擇了出手,眼看喬蕊正要落坐,她上前借機給她整理一下衣物,“大姐姐,你這兒歪了……”然後不著痕跡地在琴下動了動手,收回手時不經意地敲了敲琴板。
聽聲音一切穩妥後,她方才放下心來。
喬蕊皺眉看了她一眼,喬蓁這是在幹什麼?想來搶她的風頭?思及此,她怒聲道:“不用你假好心,你下去吧。”
喬蓁神色一撇,“好心當成驢肝肺,大姐姐也不用這般趕人,都是妹妹多事。”
喬茵上前把喬蓁拉回來,不滿地低語道:“你給她整理衣物做甚?她又不會感激你。”
喬蓁委屈狀的嘟了嘟嘴。“確是我多事了。”
這一番舉動在外人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妥,哪怕施嵐火眼金睛地盯著,也沒看出其中的貓膩來。
喬蕊坐穩後,纖纖玉指按在琴弦上,一首曲調優美動聽的《平沙落雁》頓時傾泄而出,在眾花的陪襯下,衣著優雅的她十分奪目,風兒輕吹而過,調皮地卷起了她的裙擺,與高低的琴音一起輕輕舞動。
人美,曲也美。
眾人都有幾分陶醉,更有人讚歎這喬家女兒養的好,不但吟得了詩,也彈得好曲,紛紛打聽起喬家女兒的婚配來,這是貴夫人特別熱衷的。
喬蓁不喜歡喬蕊,但也不會否認她的古琴造詣頗深,不至於成名成家,以一名閨閣少女而言,已實屬難得。
施嵐卻是微眯了眯眼睛,這回她可以肯定這喬蕊就是他們那夜勾魂之人,這回終於抓到了,她的臉上不禁有幾分興奮,一把明明隻要彈幾下就會掉弦的琴,愣是在彈了一半曲目後仍沒出問題,看來這喬蕊必是那天去平江郡王府的人。
誤打誤撞下,喬蓁成功地將自己隱在喬蕊的身後,這是她一直不知情的,興許是她一時間的善意而讓上天維護。
喬蕊的彈奏讓那些隱在陰影中的人都暗自欣喜。
賞花的節目好不容易才結束掉,喬家眾人還沒來得及告辭,就不得不與眾人一道移步到宴席上。
這設在寬大亭閣的宴席,正對著爭先怒放的群花,很是賞心悅目。
馮珊自是趕緊邀喬蕊與她共坐一席,喬蕊不顧喬葉氏的阻攔欣然應允,甚至把嫂子打發到喬蓁那一塊兒去,免得她在一旁誤了自己的事,這無形中給了馮珊與施嵐機會,隻是她不自知罷了。
喬蓁隻是朝喬蕊那兒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有些食不知味,總覺坐得有如針氈,正轉頭想要與喬茵說幾句,一旁上菜的侍女卻是不小心把菜汁都倒在她身上,忙跪地道歉起來,一臉的急色。
喬蓁看了看身上的菜汁,臉色暗沉下來,她並沒有帶換的衣物來。
施嵐這主人家早已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急忙走過來,道:“喬七姑娘莫須慌張,我這兒有換的衣物,你且去換上,莫著了涼……”然後又怒斥奴婢,“還不下去領罰,毛手毛腳的擾了貴客。”
坐在不遠處的薜六姑娘與安三姑娘都掩嘴偷笑,對於喬蓁現在麵臨的局麵慶災樂禍。
喬蓁卻存了個心眼,對於這清平侯府早已是暗中警惕,哪兒還想多呆?遂朝喬茵使了個眼色。
喬茵急忙起身,客氣道:“這怎麼使得?不若我與七妹妹先行告辭,馬車上有衣物,先行回去梳洗。”
“這宴席才剛開始,你們怎麼好就先行離去?”施嵐皺眉道,“莫不是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沒有,清平侯府禮遇我們為上賓,隻是這突發狀況,不好再叨擾貴府,所以才先行告辭。”喬蓁一臉真誠地道,“隻是我與五姐姐一道先回去,喬家其他的人還在此做客,施三姑娘莫要多想。”
話裏的意思是如果施嵐不放人那就是多想了,頗為不通情理,客人來去自由,哪能受她話裏話外要脅。
施嵐的重點目標在喬蕊身上,對於喬茵與喬蓁倒是無可無不可,遂大方點頭讓人送她們出去坐馬車打道回府,暗地裏卻對一臉陰鷙的劉佼聳聳肩,表達她的無能為力。
這澆菜汁的主意是劉佼想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引喬蓁去換衣物的時候好行不軌之策,哪裏知道正落喬蓁的下懷,讓她找了個借口離去,一時間隻能暗中發脾氣。
喬蓁與喬茵向二夫人與四夫人說了幾句,方才手挽手地離去。
後方的劉佼也不動聲色地起身,娃娃臉上勢在必得。
兩姐妹沿著回廊走了一會兒路,就有奴仆追上來急道:“兩位姑娘留步,你們喬家有人出事了……”
兩姐妹駐足,對視一眼後即看向那飛奔而來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