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我無法繼續控製自己的情緒了,我想大哭一場,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決定接受我的存在了嗎?”紅眼睛的女孩淡淡的問“作為殺戮兵器的你的存在。”
我抬起頭望著她,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或是你決定再次將這些記憶封印,”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把白色的鑰匙“將我永遠的封印在這扇大門後麵。”
看著那把鑰匙,我無意識的伸出手去,指尖接觸的刹那,我卻本能的縮回了手。
“已經夠了!”我打落了她手中的鑰匙“我已經不打算繼續逃避自己了,如果無法讓時間倒流,那麼就接受一切。我所犯下的罪孽將有我來彌補,沾滿鮮血的雙手總有一天能夠洗淨。”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你已經找到了迷宮的出口,我是被你否定的東西,從你的意識中分離出來的人格。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著,她的身體化作千萬點流光消失在了黑暗中。
“謝謝,”小女孩眨著眼睛看著我“以後就不會沒人陪我玩了。”
說完,她也消失了。
無盡的黑暗出現了道道裂痕,整個迷宮開始崩潰,我知道,是離開這裏的時候了。
Zephyr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它並沒有繼續捏扁手中的利刃,就在辛克萊爾納悶的時候,Zephyr突然轉向了左側接近的南十字軍艦隊,壓縮炮釋放出一道廣域能量流,能量流掃過了艦隊,衝在最前麵的兩艘阿爾及爾級驅逐艦立刻被擊沉,後麵的艦艇也被波及,不同程度的受到損壞。擊潰了來襲的敵人,Zephyr重新轉向了利刃。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辛克萊爾又緊張起來了“喂喂,你要把我幹掉就幹掉,別想出什麼新奇的花樣來。”
我透過Zephyr的眼睛看著他的HAWS,最後一刻,我聽到了他的告白,雖然很高興,但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接受了自己過去的我很難再麵對關心過我的每一個人,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異類。但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刻我卻如此的高興。
“辛克萊爾,”我接通了公共頻道“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嗎?”
“塞西爾!??”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愕“你……你不會……聽到了吧……”
“是的,”我點了點頭“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要反悔嗎?”奧拉切入了通訊“我可是都給錄下來了,Master,要不要重播一下?”
“臭小鬼,早知道就幹淨利落的把你幹掉了,”辛克萊爾沒好氣地說“那麼塞西爾,你的回答呢。”
“我願意……!”
終於說出了深藏在心底的告白,那一刻我覺得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擔。不過我們好像都忘記了公共頻道是大家都能聽到的,一秒鍾後,耳邊頓時爆發出了雷霆般的掌聲。
“你們兩個能稍後再溫存嗎?”阿麗卡切入了通訊“再有兩分鍾軌道基地就要撞上觀測者之堡了,你們的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2分鍾嗎?”
Zephyr的主攝影機放大了遠處的影像,被天光係統燒得焦黑的軌道基地正拖著無數碎片向觀測者之堡飛來,一個大大的光圈套住了它,四周的讀數正以驚人的速度變小,Zephyr得火控係統將它鎖定了。
“你要幹什麼?奧拉。”我不安的問。
“當然是阻止撞擊啦~”她說“壓縮炮準備就緒,結構計算完成。如果對預定位置進行打擊的話講可以使整個基地解體。”
說著,軌道基地的影像上出現了5個光標,並且被標出了攻擊順序。
“可以嗎?”奧拉問“有93%的幾率可以使目標解體。”
“那就幹吧。”
“喂,塞西爾,”辛克萊爾切入了通訊“你要幹什麼?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要緊不要緊,”奧拉說“Zephyr是可以進行短距離精確空間轉移的,即使隻剩一秒也能夠逃掉。問題是你……成功率雖然高達93%,但還有7%的可能失敗,如果是你的機體的話可能會逃不掉的。”
我望了一眼Zephyr旁邊的利刃,我想勸辛克萊爾先離開,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我在害怕他再一次從我麵前消失,和三年前一樣。
“我不會再丟下你了,塞西爾。”他說“俗話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像我這樣的強人是不會死在7%的概率上的。”
他的承諾令我安下心來,我集中精神開始進行攻擊準備,與此同時,一艘強襲攻擊艦離開了太空港,是塞班號。這也許是最後離開觀測者之堡的一艘船了,連甲板上都站滿了HAWS,遠遠超過了它的額定搭載量。念之所至,主攝影機放大了影像,我看到了我的部下們都聚集在後甲板上,他們的機體雖然傷痕累累但卻都平安無事。
“Master,要開始了。”奧拉說“由我負責計算彈道和決定攻擊時機,您隻要開炮就可以了。”
“聽起來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