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芳不領他的情:“算不算男人應該由女人說了算。”喬樂生就坡下驢:“是啊是啊,我這不是正在尋摸那個女人呢嗎?”董芳裝做若無其事,問他有沒有目標啊?喬樂生壞笑說,差不多有了。董芳故意裝傻,讓他介紹介紹是哪位美女,喬樂生也故意氣她,說還不確定,眼下太忙,以後再說吧。董芳又被潑了一盆冷水,拉長了臉:“懶得搭理你,說了半天沒一句正經的!”
汪峻峰事業順利,自信心大增,覺得也有資格把戀愛問題提上議事日程了,於是要請甜甜去吃大餐。甜甜不屑地譏諷他,剛脫貧就裝大款,還要吃大餐!汪峻峰死纏爛打:“我今天這大款是裝定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二人吃完一頓浪漫晚餐,汪峻峰騎自行車送甜甜回家。甜甜坐在後座上,摟著汪峻峰的腰,兩人說說笑笑,都感覺特別幸福。
汪峻峰說自從認識了甜甜,就感覺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勁兒,現在工作穩定了,多年的媳婦總算熬成了婆,也該考慮考慮生活大事了,問甜甜是什麼想法。
甜甜還沒回答,董芳一個電話打過來,說自己喝多了,讓甜甜去接她回家。董芳跟喬樂生見一次麵,上一次火,不知不覺就把自己喝多了,她恨喬樂生裝孫子,恨喬樂生不解風情,恨他就是不肯捅破那層窗戶紙。
甜甜不以為然:“誰規定窗戶紙就得男人來捅?緣分是修來的,老是被動等待別人來捅窗戶紙可不行。你再不抓緊,回頭讓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
董芳耍酒瘋,拉住甜甜逼她發誓,絕不許動喬樂生一根毫毛。甜甜哭笑不得,又嗤之以鼻:“天底下除了喬樂生就沒有別的男人了?”
第二天一早,董芳從宿醉中醒來,頭疼欲裂,起身去找止疼藥。書櫃的抽屜裏滿是雜物,沉重得拉不出來,董芳一用力,抽屜整個被拉了出來,裏麵的雜物隨同董芳一起跌翻在地。
董芳就勢坐在地上胡亂翻找,藥沒找到,人卻呆住了。看著一地狼藉的書信、上大學時的照片還有各種雜物,陳舊、淩亂,棄之可惜,留之無用,就像沉重的情感一樣紛亂,糾纏著過去,同時也堵塞了通往未來的道路。董芳下了決心,把一大堆雜物一股腦收進兩隻紙箱,準備來一次“心靈大清掃”,把不愉快的人和事統統忘掉,是時候清空自己了。
董芳和甜甜駕車來到郊外河邊,拿出紙箱裏的信件和照片點起火來。甜甜一邊看照片,一邊往火裏扔,歎息說這可都是青春的紀錄,就這麼燒了?要不要再多看看?董芳不看,說都燒了,有些東西忘了比記著好。董芳說著,眼裏突然泛出淚光。
甜甜看董芳的神情,起身要去河邊轉轉,讓董芳一個人呆會兒,這也算是一種祭奠。
董芳把東西燒完了,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站起身來看看陽光和周圍的景色,不由張開雙臂朝遠處群山放聲大吼了一嗓子,一吐胸中鬱悶。
老喬出院回家靜養,拄著拐杖在房間來回走動。芳媽鼓勵他好好練習,先甩輪椅,再甩拐杖!老喬不禁感謝芳媽:“多虧你精心照顧,我才恢複得這麼快,我欠下你一個人情啊!”芳媽笑了:“我雖然累點,但心情好多了,以前成天盯著董芳的婚事,現在也想開了、放下了,這還得歸功於你呢!”
老喬有些心急,扔下拐杖想試著走走,芳媽一見,連忙撲上去扶他,埋怨他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十六!再摔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老喬看芳媽急成那樣,笑著說她現在就像自己的老伴一樣,開始管東管西了!芳媽不好意思地掩飾:“我不管你誰管你呀?孩子們都大了,老家夥們不互相照應點兒,還能指望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