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1)

我是個地道的科幻迷。

那我為什麼癡迷科幻而不是別的呢?

1990年,我還在讀小學,本地電視台放了一部日本科幻電視劇《恐龍特級克塞號》,裏麵有超人、恐龍、怪獸、外星人、機器人、激光槍、宇宙飛船、公主、時間旅行等等等,看得我目瞪口呆,從此癡迷科幻,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

那是20年前的事兒了,書店裏根本沒有科幻書賣。幸運的是,我在一個親戚家裏找到了兩本上世紀80年代初出版的《科幻海洋》,裏麵有肖建亨的《沙洛姆教授的迷誤》、葉永烈的《球場外的間諜案》、鄭淵潔的《震驚世界的紫薇島機器人暴動》,還有科幻廣播劇《綠色克隆馬》,還有當時讀不懂的《弗蘭肯斯坦》。反複閱讀之下,盡管還有不少地方不明白,但也大為震撼,甚至人生理想也改變為我要成為科幻作家了。

從1994年開始,我訂閱了《科幻世界》。(感謝《科幻世界》,在十多年時間裏,為我展現了科幻的豐富多彩與無窮魅力。)時光飛逝如電,轉眼間十多年過去,我畢業了,工作了,結婚了,當爸爸了,世事滄桑,變了很多,唯一沒變的就是對科幻的癡迷。

我多次問過自己,為什麼如此癡迷科幻。有時候答案很清晰:我原本就愛幻想,又有腳踏實地的作風,合起來不就是科幻麼;有時候答案很模糊:你就是為科幻而生的,沒有理由。思來想去,對我個人而言,最好的回答是:在閱讀科幻時,我能夠獲得從別處所不能獲得的快樂。

從理論層麵上講,科幻有三重價值:科學的,美學的,哲學的。這三重價值並無高低之分,隻有表達得好壞之別,並且能互相涵蓋。當然,最好的科幻,必然是三重價值兼備。

閱讀科幻,對於個人,對於民族和國家都頗有益處。

農業社會靠天吃飯,經驗最重要,什麼時候做什麼,怎麼做,前人說了算,所以孕育出的文明喜歡總結,習慣向後看,每個人都是史學家。中國是個典型的農業社會。

工業社會靠效率吃飯,規則最重要,什麼時候做什麼,怎麼做,規則說了算,所以孕育出的文明喜歡製定條款,習慣看現在,每個人都是流水線上的熟練工。美國是個典型的工業社會。

如今中國處於從農業社會越過工業社會徑直奔向信息社會的前夜。能否在信息社會中成功生存,事關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君不見眼下網絡發展迅猛,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信息洪流所淹沒,完全迷失了自我。

信息社會的生存策略是:不被信息所左右;於億萬信息中,挑選出自己需要的那些;不被千變萬化的表象所迷惑,緊緊抓住那一閃即逝的機會。什麼時候做什麼,怎麼做,前人說了不算,照著規矩來總是慢人一步。信息社會,往後看時,你已經落後,緊盯著手裏的活兒時,別人已經大踏步前進了。信息社會想要生存,你得像一個高明的圍棋棋手,走一步,想三步,走三步,想十步,前瞻最重要。

那麼什麼文學能培養前瞻性?

唯有科幻。

最後作幾點說明:

一、所有人名、作品名均以已經出版的中文作品為準。如《Ringworld》一度被翻譯為《圓形世界》,但出單行本時翻譯為《環形世界》,所以本書用《環形世界》。

二、如果中文作品因為出版社和譯者的緣故而出現不同翻譯,取科幻界常用的翻譯。如Welles,包括《科幻小說史》和《世界史綱》都翻譯為韋爾斯,但科幻界通常翻譯為威爾斯,所以本書沿用威爾斯。

三、對於存在爭議的翻譯,尋找一定標準確定。如LeGuin至少有勒奎恩、勒吉恩、勒古恩三種譯法,最後以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的《世界人名翻譯大辭典》2007年第二版為準,確定為勒吉恩。

四、如果人名、作品名尚未有中文版,所有翻譯均為暫譯。

五、我隻是個科幻迷,掌握的資料有限,部分國家的科幻資料相當匱乏,再加上篇幅有限,必須作適當的刪減。如有遺漏、錯誤或者重要性沒有得到突出,請電郵至[email protected],與我聯係。

最後,本書不是一部科幻批評史,更不是一部艱深的學術著作,它就是以通俗的手法介紹科幻小說史上那些事、那些人和那些作品。請你和我一起去探訪科幻星空,去聆聽那些星星演奏的與眾不同的旋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