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第十七章

嘻哈創業,快樂玫瑰

1. 愛與罪

黃金豆帶著康康離開姐姐家,坐上了回家的火車。經過一夜的顛簸,終於到了家鄉。

在火車出站口,一群人在圍觀一對出生不久的連體棄嬰。嬰兒臉色蠟黃,嗷嗷大哭,身邊一張紙上寫著父母無力供養,請好心人收留的字樣。

人們議論紛紛,多在指責孩子的父母不負責任。

黃金豆想起自己出生後也是被狠心的父母拋棄,而好心的養父母把她拉扯大了便去世,心下萬分感慨。“救!一定要像爸媽那樣,見了困難必須出手相救!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報答!”

這時,一位醉酒的中年猥瑣男鑽到前麵,扒拉著嬰兒的下身,大聲說道:“哎,這好啊,龍鳳連體,長大省了找對象,直接成親。”

人群中一片哄笑,素質高一點的紅著臉往後溜,素質低一點的喊著話激發猥瑣男繼續惡搞。

黃金豆聽得心頭冒火,拽著康康的手衝過去,大聲說:“孩子在這兒饑寒交迫,你還拿他們開涮,當眾宣揚亂倫思想,你想幹什麼?”

猥瑣男剛剛博得了眾人的笑,滿懷成就,聽到黃金豆的訓斥,當即就不高興了:“我有我自由,你誰呀?管得著我嗎,沒事兒回家洗洗睡吧。”一邊說著,一邊用嘴裏的酒味去噴嬰兒的臉。

黃金豆氣憤地說:“小孩都弱成那樣了,你還騷擾,你有沒有愛心啊?”

猥瑣男涎著臉說:“我沒有愛心,我承認!你有愛心嗎?你能養活他倆呀?”

黃金豆想想腰包幹癟,回程的路費都是大姐給的,臉騰地紅了:“我就算養活不了他倆,我也不允許你這樣糟踐他倆!”

猥瑣男終於惱羞成怒了:“你算哪棵蔥,滾,少在爺麵前裝清高!”

黃金豆哼了一聲,搶上一步,將嬰兒裹到懷裏,就去尋找奶源。

圍觀的人群跟隨黃金豆,嘀咕著她是不是拐賣兒童的人販子。把黃金豆氣壞了。

黃金豆在便利店買了一盒牛奶,往嬰兒嘴裏各滴了一些,嬰兒就不哭了。接下來怎麼辦呢?如果原地放回去,那猥瑣男還會繼續騷擾這倆孩子,隻有找到嬰兒的父母,讓他們負起責任才是唯一的辦法,可是需要快速給康康聯係學校,當今之計隻能先把嬰兒帶回家。狠了狠心,帶著康康,急乎乎就去坐公交車。

猥瑣男不想輸給這多事的女人,見她公然抱走嬰兒,就說她要拐賣兒童,讓大家報警抓她。

眾人也紛紛攘攘,把黃金豆當成了罪犯。

黃金豆讓康康從書包裏拿出紙筆,把她的住址、電話都寫上,交給了大家,請大家監督。大家現場驗證了她的手機號和宅電,都屬實,才讓她清靜走人。

黃金豆從來沒抱過小孩,如今這小孩還是倆連在一塊兒,真是把她累了個著實,腰酸腿疼胳膊抽筋兒,滿身大汗。

康康肩上背著重重的書包,見小姨受累,就在底下撮著黃金豆的手,也是累得滿頭大汗。

兩人就像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踉踉蹌蹌回了家。

安老太太一見黃金豆帶了仨孩子回來,肚子裏還懷著一個,擺明了是想榨取她的勞動力。她可不上這種當,與其在這幫忙抱孩子,還不如去女兒家和老伴掐架輕鬆呢。連杯水也沒幫黃金豆倒,急忙收拾了個包包,投奔老伴去了。中途還給安列幫打電話,說黃金豆在家裏為所欲為,她已經沒法住了。

安列幫急忙嘀裏嘟嚕一番貼心話,把老媽哄好了。心說,好你個黃金豆,趁我不在家就虐待我老媽,這筆賬我先給你記著,回去再說!

康康很快在新學校入學,晚上回家一邊寫作業,一邊幫黃金豆照看連體嬰,黃金豆就趁機做飯,四口人生活得別有一番情趣。

黃金豆想趁早幫嬰兒做分離手術,便抱著孩子四處籌錢。

2. 爛鍋粥裏揀豆吃

何美妮從古菲公司失業以後,一直沒找到理想的工作,生活越來越窘迫,想想安列幫現在混得不錯,且有把握禦為己用,就提著行李箱,到山區投奔他。

安列幫與何美妮久別重逢,對她的到來既興奮,又犯愁。為了隱藏三角戀情,隻得宣稱何美妮是來做藥品驗收工作,把李平平瞞住。自己又另覓住處,把原來住的屋子讓給何美妮和李平平。

安列幫已經找不到理由向總部請求用工名額,隻得打腫臉充胖子,自掏腰包給何美妮發工資。

過了些時日,李平平感到安列幫對她的需求不如原來強烈,漸漸發現是何美妮爭了寵,便要求安列幫趕走何美妮。

安列幫心頭正是火熱,任李平平如何撒嬌耍賴,都不聽從指揮。李平平便轉移了戰略目標,嚴密監視何美妮,隻要何美妮試圖與安列幫幽會,她就跑出來礙他倆的眼。

何美妮也察知了李平平與安列幫的關係,心裏疙疙瘩瘩,對安列幫失去了堅貞的信念,還借機吵得烽火狼煙,逼他趕走李平平。

安列幫連著陪倆女人,身子虛脫,心情疲憊,幹脆把兩個女人全甩開,一個也不見,一個也不理,躲起來養精蓄銳去了。

這就像放權讓倆女人自行拚殺,勝者為王。李平平居然深諳要領,按法實施起來。當即就對何美妮挑起了戰爭。何美妮也不屑爭鬥,從進入安幫公司,她就沒瞧得起這小破姑娘,關鍵時刻冷冷一句話就能把她噎死。

而李平平自幼在農村長大,骨子裏野蠻得緊,嘴上罵著不解決問題,就提著拳頭上。

掐架不怕遇到橫的,就怕遇到不要命的,李平平豁上死命也要保全自己在安列幫身邊的位置,何美妮那套自以為可以殺敵於無形的酸言冷語,在李平平麵前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李平平伸著尖利的指甲,一頓狂撕濫抓,何美妮便狼狽逃竄。

何美妮臉上帶著撓痕逃到小旅館,給安列幫發短信訴苦。

安列幫想想自己這瘦弱之身,應付兩個女人確實吃力,必須果斷踹開一個。何美妮一向濫情,雖然姿色在李平平之上,卻是滿臉濁氣,比不得李平平清純。就決定把何美妮踹了。

何美妮沒有博得安列幫的同情,心下暗恨李平平。她堅信沒有李平平在,她和安列幫就能享受世外桃源般的純美愛情。就悄悄收取李平平花公家錢的證據,直接交給了安列幫的上司,希望借公司的力量把李平平擠走。

安列幫很快受到康與健公司的經濟調查。審計發現辦事處設了賬外賬,藥材的實收價和上報價有很大區別,便將安列幫和李平平一並辭退。

安列幫很容易便得知是何美妮把李平平告了。飯碗沒了!這何美妮怎麼就如此蛇蠍心腸,要砸了我的飯碗呢!

安列幫氣急敗壞地找到何美妮,瘋狂地吼道:“何美妮,我待你不薄吧?你為什麼害我?”

何美妮想裝無辜:“什麼,我怎麼會害你呀,我是愛你的!”

安列幫說:“少裝蒜!我知道是你告發的,可我就賺了點兒差價,你出去打聽打聽,哪家公司的采購員不是這樣幹的?真是最毒婦人心——我怎麼這麼倒黴,收留你來捅婁子!”

何美妮本意並不想害安列幫,如今弄巧成拙也無法挽回了,紅著臉說:“我也不是針對你的,我就是要把李平平趕出你的生活。她打我的事你知道吧?你不肯替我申冤,我隻好自己努力了!”

“你這是算的什麼賬?告發李平平,與告發我有什麼兩樣?如今我失業,你們倆在這都待不下,全等著餓肚子吧!”

“李平平素質這麼低,你早該把她開除,否則早晚要壞事。”

安列幫幾乎撕破了嗓子:“看清楚,現在是你在壞事,我失業了,得離開康與健!”

何美妮爭辯道:“我壞什麼事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破山溝裏有什麼好,不如咱們一起去南方闖蕩。”她臉上的撓痕已經結痂,用力說話時還糾結著疼,一副齜牙咧嘴的慘相。

安列幫心說我也不是沒到外地折騰過,該餓肚皮還是得餓肚皮,即便帶上你,到了南方還能脫胎換骨?氣呼呼地說:“你這個害人精,你自己去南方吧,拜托不要再來煩我!”

安列幫甩開何美妮,就與李平平回了家鄉。他先幫李平平租了套精裝修的小公寓,又去姐姐家看望老媽。他的老爸年歲大了,也沒激情對老太婆揮拳頭了,老兩口過得挺和睦。安老太太趁機告訴兒子,黃金豆已經不打算過日子了,憑空領了仨不相幹的孩子回來,擺明了是想把婆婆當奴才使喚。

安列幫本來就對黃金豆失去了興趣,如今一聽,更添了厭惡,也不回家,直接和李平平住在一起,開始四處找工作。

找來找去,沒有如意的美差,而今他已經屈不下架子去當普工了,便再度打起了谘詢公司的主意。就回家找黃金豆問客戶資料和舊辦公用品的下落。

黃金豆被孩子們累得像個煮飯婆,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與安列幫聯絡了,她已經排斥這個丈夫的存在。安列幫的回歸使她老大意外,不知該把他當丈夫呢,還是把他當過客。

安列幫看著黃金豆隆起的小腹,冷冰冰地說:“自己肚裏懷著孩子,就安分點養胎,沒事兒為些棄嬰折騰什麼!”

黃金豆嚴肅地說:“要向我養父母學習——我是在奉獻愛心呀,你不知道那天在火車站,小家夥都快被餓死了,那麼多人圍觀,就是沒有伸出援手的。”

“哼,棄嬰多著呢,你巴掌再大,遮得住天嗎?”

“能救一個是一個,救了兩個就是一雙,不是有句話叫好事成雙嗎。”

“你那顆心就是長得歪,不知道幹正事兒,谘詢公司好端端的團隊,讓你搞散了,還樂得回家給人當老媽子。”

“我倒覺得公司散得好,否則賠死了也找不到地兒哭。”

“別給自己的無能找台階,這回你看我的,不出半個月,我就把公司再幹起來,讓朋友們瞧瞧我安列幫的厲害。”

“啊?還幹?市場有嗎?你的市場基礎在哪裏?”

“還有臉問!前段時間我已經打下了良好的市場基礎,都被你敗光了,看在你懷孕的分上,我不和你計較,你還想得寸進尺怎麼的?我告訴你,以後你別再給我瞎攪和!”

安列幫立即以對黃金豆傷心失望為由離開家出走,還回了李平平身邊。養活李平平是一件奢侈浪漫的事,隻有快速把公司再開起來才能賺到大錢,可是手頭錢又不多,根本湊不夠開辦費,便想到了舊同事阿張。

阿張的買賣越做越大,他還記得同事情誼,願意幫助安列幫,想幫他開個店鋪賣內衣,至於谘詢業,他無意染指,也不會借錢給他。

安列幫哪能抹下麵子幹那種小生意呀,決然謝絕了阿張的好意。無奈隻能約出高若天,說服他辭職一起辦谘詢公司。

高若天還記得當初對安列幫的承諾,想想有個專利即將發明成功,很快能見到收益,便同意了,說是月底向公司打辭職報告。

安列幫美滋滋的,就等米下鍋了。

高若天和黃金豆的思想非常接近,兩人非常談得來。高若天欣賞黃金豆的銳氣;黃金豆欣賞高若天對困難的勇氣和對事業的癡狂,是個一直都在追夢的人。高若天不知安列幫和黃金豆已經形同陌路,還給她打電話探討公司開辦的相關事宜。

黃金豆對安列幫已經放之任之,卻不希望高若天也跳進火坑。便向高若天鄭重分析了此事的盲目性。

高若天冷靜思考一番,發現安列幫確實沒有明確的規劃,純是為了當老板而花錢買個老板的名頭,便站到了黃金豆一邊,勸安列幫做好準備再開辦。

安列幫心理上受不住這樣的閃失,大罵高若天立場不堅,與高若天吵得不歡而散。他就認準了當老板這條路,沒有開辦費,那就不花開辦費,直接打著原來的旗號闖江湖。他租了輛高級轎車,帶上李平平,擺出一副大老板的派頭,四處造訪老客戶。

這時,他抵房辦公司的貸款也到期了,由於不能按期歸還,房子被銀行收回,限期搬出,以便拍賣。

黃金豆和孩子們眼見無家可歸,急得團團轉。室內物品也沒處搬,隻得打電話找安列幫商量。可是她的電話號碼一直在安列幫的黑名單裏,怎麼打都接不通。

過了幾天,安列幫才回了電話,問明事由以後,不耐煩地說:“金豆,你暫時回娘家養胎,等我把公司幹起來,就再買幢房子,接你和孩子回自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