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鄭風林自己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雖說是按照“劇本”走, 但台詞實在過於羞恥,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能夠憋住不笑。

朱麗葉瞪大的眼睛,問:“你為什麼不叫我公主?”

鄭風林說:“因為我們那邊沒有叫公主的習慣。”

“那我叫你什麼?王子?騎士?”

“叫我鄭風林就好。”鄭風林微笑道。

執事長在身後有些不滿, 但並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發作,隻能輕輕抵住了鄭風林的脊背。鄭風林毫不在意,看著朱麗葉的臉,問道:“我的國家跟這個差別很大,你想聽我講故事麼?”

朱麗葉興奮地點了點頭。

這超出了“劇本”,鄭風林知道執事長更生氣了,可能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抽骨。但隻要還在朱麗葉的麵前,自己就是安全的。

甚至連陸任丙也是安全的。

鄭風林便開始講故事。

正如每一個童話一樣,故事從很久很久以前,發生在一個很神奇的國家。裏頭有各種各樣的壞人,也有跟壞人作鬥爭的好人。

介紹完背景,鄭風林說:“我就是捉拿壞人的那一方。”

朱麗葉好奇問道:“是騎士麼?有壞人闖進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

鄭風林搖了搖頭,說:“不太一樣。”

執事長的手搭在了鄭風林的肩膀上,同時對朱麗葉說:“公主,鄭……先生還有事要忙,今天暫時放他去休息吧?”

鄭風林知道這是執事長在威脅自己,他剛準備開口說“沒關係”,便聽見朱麗葉失望地說說:“這樣嗎?好吧……那鄭風林,再見!”

“明天我一定騰出一整天的時間,對你講我跟壞人作鬥爭的故事。”鄭風林笑了下,被執事長直接提了起來。

執事長抓著鄭風林的胳膊,看似是攙扶的動作,但其中角力隻有兩人自己知道。鄭風林這兩天吃的食物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因此使不上多少力。

鄭風林小聲對執事長說:“你生氣了。”

執事長也並不做聲,直到出了房間,才直接把鄭風林掀在牆上,厲聲道:“從進去到出來,不過五分鍾!五分鍾裏,你隻按照劇本說了一句話。”

就是開頭那一句,鄭風林自己也很清楚。

“你要想清楚了,我隨時可以殺了你,和陸任丙,甚至你的親屬。你們的性命也不是那麼值錢。”

“口信帶給我親屬了麼?”執事長的胳膊肘抵著鄭風林的喉嚨,力道頗大,似乎再重一點兒鄭風林就要窒息了似的,但鄭風林不慌不忙,仍然在詢問自己的要求是否得到滿足。

這群人找文哲一找就是四年,期間從來沒有更換過任何別的人選。文哲死亡之後,誤將自己綁了過來,也沒有進行任何恐嚇或者虐待,甚至還答應了自己報平安的要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鄭風林甚至想將他們命名為“溫和派綁架犯”了。

執事長眯了眯眼睛,卻說:“我現在殺了你和你的經紀人,隻要跟編劇聯係,隨便編個故事圓過去就可以了。你沒有你以為的那樣重要,可能我的行為讓你產生了某種錯覺。希望今天之後,你能夠好好反思一下你的立場和態度。你隻有唯一的路,就是配合我們,演完這場戲。”

“朱麗葉這麼大了,難道你們能騙她一輩子?這場戲的演員和編劇都是要更迭的,你真的以為她永遠不會發現?”鄭風林皺著眉頭看執事長,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同情朱麗葉。

“已經把你的信件送給你妻子了,聽聞她精神狀況不怎麼好的樣子。與其在這裏思考一些跟你完全無關的東西,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或者你妻子吧。”執事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