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雪沒回答這個問題, 在心裏道:這要看如何定義“有問題”。
寇德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倒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說:“當年你們倆一塊兒懷上, 那時候我們兩家討論著, 要是一男一女就湊個對, 正好結婚。你說要是成真了該多好……”
宋暮雪恰到好處地轉移話題,說:“寇叔叔,我有件事兒想跟您說。”
寇德欽猛地看向她, 問:“什麼事兒?”
“我前幾天見過了公安局的張誌龍局長,他跟我說,我父親生前曾經偷稅漏稅……我想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嗎?”宋暮雪說。
寇德欽的表情鬆弛了下來,說:“哦,這事兒啊……是真的。不過叔叔跟你說一句實話, 這事兒哪個企業都在幹,腦子死板的企業早就已經倒閉了。你也別怪你爸,能做生意,負擔那麼多人的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今天認識的那些叔叔伯伯的,比你爸可嚴重多了。”
也許是宋暮雪一直以來表現得太過正直正義,寇德欽對她解釋她父親不光彩的行為時,竟然有些說情的意思。
宋暮雪搖了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知道更多關於我爸爸的事情。就好比我前段時間才知道,原來鄭風林生活的那個福利院,並不是我父母創辦的,而是從某個人手裏接過來的,還說原來的福利院被火給燒了……這也是真的嗎?我父母從未跟我說過。”
聽到這話,寇德欽的表情沒有什麼異樣,他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說:“對了,有個東西我一直忘了給你。”
他掏出一串鑰匙,就是寇德欽一直在使用的那一串,家鑰匙和車鑰匙都在上頭,宋暮雪很熟悉了。
在一串鑰匙裏,寇德欽找出了一把略顯老舊的鑰匙,遞給宋暮雪說:“這是你爸出事之前落在我這裏的,前幾天我幫他去拿了點兒東西,沒想到東西還沒給他,人就沒了……“
“這是?”宋暮雪接了過來,看見這把鑰匙體積很大,像是那種開老式大鐵鎖的鑰匙。鐵鏽很多,甚至已經改變了凹槽的形狀,不知道還能不能使用。
“這是你爸的另外一處房產,也就是你說的那個被火燒了的福利院。”寇德欽解釋說:“出事之後我都忘記這回事兒了,這鑰匙一掛就是七八年,要不是你今天問起這事情,我大概都會忘了吧。”
寇德欽錘了錘自己腦袋,懊惱道:“這人老了就是記不住事兒,趕明兒我回去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漏下,忘了給你了。”
“沒關係,該給的都給了。”宋暮雪看向寇德欽,眼神有些迷茫,道:“我發現我爸爸跟我印象中不一樣,我並不了解他……寇叔叔,是這樣麼?”
幼年的記憶似乎格外片麵,格外偉光正。她知道宋秉海開公司,知道宋秉海開福利院,知道宋秉海正直仁厚,但不知道宋秉海也偷稅漏稅,不知道宋秉海的福利院是從別人手裏接過來的。
這麼多秘密,那自己印象中的父親還是真實的麼?他會不會也有很多秘密呢?
宋暮雪發現,自己似乎隻有寇德欽可以詢問、可以相信了,就連寇霜,身上也帶了某些神秘的氣息。
寇德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別想太多,無論如何,他身為父親的一麵,你是沒有看錯的。他是好爸爸,是你的好爸爸。”
這樣說話,就意味著上一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了。宋暮雪點了點頭,勉強微笑了下。
——
在拿到鑰匙的那個周末,宋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