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呂草告別關根朔太,走出那棟大廈。
走下樓梯,站在大廳的時候,歎了一口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關根朔太已經死了。
在很久以前。
為什麼她會把那個說給他聽呢?
恐怕,是她覺得是該說出來的時候。
隻能這麼想了。
也就是說,因為西崎被殺了……
因為對她來說,關根朔太完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所以,她用那麼自然的溫柔笑容,
娓娓道出。
一定是長年背在肩上的重擔,終於卸下來了吧!
“杏奈小姐是你的女兒是吧?”
“是的。”
“她知道你的事情嗎?”
“不,她認為我隻是管家,那孩子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西崎勇輝。沒有人跟她說,但她應該感覺得到。有股堅強的信念,讓那孩子往飛機駕駛的方向前進,關根的事,還有我的事,那孩子都沒有聽過。她生下來馬上送到保姆那邊,在很遠的地方養育著。像母親還活著這樣的事,應該連想都沒想過才對。”
“這樣,你覺得好嗎?”
“有什麼不好嗎?”她沒有一點陰霾地微笑著。“我把那孩子生下來,畫了這樣的畫,就這樣活到現在。我為那些東西帶來影響,但我並沒有受到影響。”
怎麼辦?
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
原本的目的是什麼呢?
安潔拉·瑪奴伯?
“安潔拉·瑪奴伯現在在哪裏呢?”
“不知道,在哪裏呢?”她溫柔地微笑著。“你覺得我會這麼簡單的把這種事跟你說嗎?”
不行。
我想不行。
用槍指著她,從她那裏問出來是不可能的。
她已經完全頓悟了,毫無畏懼人生的結束,
在她的眼瞳中。
要讓那個動搖,是不可能的。
完全包容人們一切愚蠢的神之手,
在最後的最後,握住了保呂草的一隻手。
暖暖的、軟軟的、溫柔的,小小的手。
“謝謝。”她這麼說著。“謝謝你到這裏來。”
保呂草沉默著,從玄關出來。
重複著,她的聲音,
還有,她的笑容,像是閃爍的信號一樣,
靜靜的,在意識的角落,播放,播放。
重複,重複,出現,消失。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保呂草的手找著香煙。
在運動夾克的口袋,把它忘在小摩托車上了。
這是怎麼樣的事啊……
歎了一口氣。
讓人喘不過氣來。
流著汗。
她也是天才沒有錯。
無名的天才。
因為這樣,才能找到天才,繼承天才。
奇跡。
無庸置疑的,奇跡。
回過神來,已經回到小摩托車這邊了。
呼吸著。停止播放。
香煙是必須的。
不抽的話……
把手伸進運動夾克的口袋,找著香煙。
“午安。”
保呂草抬起頭。
眼前站著一位女性。
“啊……”他失神地回答著。
祖父江七夏在保呂草伸進運動夾克裏的右手上,銬上了手銬。
“不要亂動喔!”七夏瞪著保呂草說:“需要說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