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幾件銀飾,還有一張婚書,展開那泛黃的婚書,隻見上麵寫著“覃燕寧”與“趙長壽”,還有一段結為夫婦的賀詞,時間是景泰二十年四月,而燕寧的生辰寫著景泰五年,也就是說燕寧成婚時是十五歲,再看大兒子的年齡,自己應該是三十四歲左右。
整整地比前世大了十多歲,這一點讓燕寧更加的鬱悶,慢慢變老與猛地一下變老,哪個更恐怖些?
燕寧鬱悶了些時候,吃飯都是在房間裏吃的,第三天,燕寧便打算從房間裏出來了,她也應該好好與家人相處一下,培養下感情了。
吃午飯前,燕寧主動要幫兒媳婦楊氏淑珍,但最終還是兒媳婦驚恐萬分的眼神中退出了廚房,燕寧沉默地坐在飯桌上,眼睛一瞟,瞟到了牆上的黃曆,上麵寫著現在是景泰三十三年。
燕寧麵露驚訝,被趙四也就是趙長壽詢問驚訝的緣由,燕寧訕笑,“沒什麼,才屋子裏躺了這麼久,才發現今天都初六了。”
趙四溫和地笑道,“是啊,你身子著實虛弱了些。”
燕寧訕笑,其實心裏琢磨著這略微詭異的事,婚書上寫著燕寧的生辰是景泰五年,成親時是景泰二十年,現在是景泰三十三年,也就是說,她一個二十八歲的婦女根本生不出趙大郎這麼大的兒子!
燕寧著實囧了,不過她也沒多在意這件事,畢竟不管趙大郎是不是覃燕娘的親生兒子都跟她沒有半點兒關係,她無論怎麼樣都要接受這個事實。
雖然屋子裏散發著木頭腐爛的味道,院子裏充滿著雞鴨糞便的味道,茅房的味道更是……燕寧在這裏時時刻刻都覺得不適應和不舒坦,但她還是忍著,因為她想要融入現在的新的人生。
從此後,她便是農婦覃燕娘,而不是貴夫人覃燕寧了。
說起來,燕寧臨死前的願望真的實現了,現在不正是在普普通通的農家嗎?雖然原身有些不招人待見,但燕寧相信隻要自己努力改變,不論是趙四,還是趙大郎還有楊淑珍都會接受自己的。
這般打算的,燕寧便積極主動了許多,除了與趙四履行夫妻之事這件事,這也正合了燕寧的心願,她實在無法接受與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男人做那種事,雖然這個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燕寧現在還不知道,趙四這種情況,要麼是不行,要麼是對她沒興趣。
盡管燕寧在改變著,但楊氏和趙大郎對她的防備和疏離依然很明顯,燕寧也不氣餒,聽說楊氏要去河邊洗衣服,便主動要求跟她一起去。
楊氏覺得最近燕寧著實有些奇怪,從前像洗衣服的事能推給她就推給她,從來不會主動要求去洗衣服,所以從她嫁到趙家開始,一個人就要洗五個人的衣服,包括她公公趙四的。
而且,楊氏覺得此時衝著她微笑的燕寧格外的可怕,總覺得那笑容陰森森的。
但燕寧的要求她根本拒絕不了,便無奈地帶著燕寧去了河邊,因為她覺得兩個人洗衣服著實很浪費人力,便跟燕寧商議著等衣服洗完了,燕寧便回來,她要去找邢嫂子討論帕子的花樣。
本以為燕寧會尖刻地諷刺她一番,哪知道燕寧頗為善解人意地同意了,並表示會把衣服都帶回來的。
楊氏對燕寧很是懷疑,總覺得她下一秒就會大發雷霆,或者給她一耳光,這樣的事她婆婆做起來得心應手,另外她婆婆是趙家村有名的野蠻婆婆。
到了河邊,燕寧發現有好幾個婦人在洗衣服,本來有說有笑地跟楊氏打了招呼,結果看到燕寧的出現,臉色都變了,燕寧隻能訕笑著給各位婦人打招呼。
和善的人便不鹹不淡地跟燕寧打招呼,至於那個對燕寧露出不屑目光的人大概是跟燕寧有仇吧。
“今天可是稀奇啊,覃嫂子主動出來洗衣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一個婦人笑嘻嘻地跟燕寧說道,若不是她目光充滿笑意,燕寧一定認為她是諷刺,這在京城的時候太常見了。
“活動活動筋骨也好。”燕寧溫和地說道。
這話讓洗衣服的婦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去看燕寧,甚至有個婦人連手中的石頭上的衣服滑落都不知道,等她回過神來,衣服已經被河水衝到遠處了。
前麵說過,覃燕娘是趙家村有名的野蠻婆婆,她從來不會這般和善的說話,“老娘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家住河邊啊管得這麼寬?”這話才是覃燕娘的風格,這樣顯然不會讓別人有跟她攀談下去的想法。
而今天溫和的燕寧著實讓人心中驚奇了一下,甚至有人還詫異地看了一眼楊氏,楊氏無奈地對她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趙四文質彬彬,自己貌美如花,真是郎才女貌。(照照鏡子)媽呀,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