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彤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台階,楊詩歌差點摔著,陸安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而她想要鬆開的時候,他有些執拗地不肯收回自己的手。
於曉彤微微一低頭,笑了。
陸永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小小的插曲,他的注意力都在妻子這裏,見她笑,他也笑了,“曉彤,去海南好不好?我在那裏租一個房子,我們可以住整個冬天。”
“你不上班了?”於曉彤偏著頭問他,內心感動。
“打算繼續請假,若是不同意那就辭職。”陸永堅定地說。
於曉彤沉吟地笑笑,“其實你不必這樣。”
陸永囁嚅,“我隻是想陪陪你。”
於曉彤別轉麵孔,看向一邊的郭銘,“你也偷懶,常來我這裏,不去上班?”
“嗯,林楓現在很能幹。”
陸永看了郭銘一眼,他現在對他很有戒備,這個男人流露出太多對於曉彤的感情,他的不離不棄讓他都羞愧,可不管他對郭銘怎樣冷淡他都還是照樣來看於曉彤。反倒是陸安對哥哥這種小心眼很是不滿,說郭銘對嫂嫂那是坦坦蕩蕩,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於曉彤笑著說,“等再過些天我就回去上班,病都好了老是這樣請假也不好。”
“不行!”郭銘斬釘截鐵,“今年就好好休息了,其實去海南過冬真的不錯,可以考慮一下。”
“再說吧。”於曉彤摘下幾朵小小桂花,在手裏把玩,“詩歌,陪我去那邊走走。”
楊詩歌走過來,挽住她的手,留下三個男人跟在後麵。
“還沒有追到?”郭銘看陸安一眼。
陸永莫名其妙,“誰?追誰?陸安,什麼情況?”
陸安的臉微微漲紅,他從來不當著他哥的麵掩飾什麼,隻是他哥壓根兒就沒有往別的方麵想,就算他對楊詩歌大獻殷勤,在他哥那裏也見怪不怪。打小陸安就會討女孩子歡心,嘴巴甜臉皮厚,人緣也極好。
“哥,你真笨!”陸安沒好氣地說。
陸永這才醒轉,頓時一把拽著陸安的手臂,朝前麵看一眼,壓低嗓音,“不行!你追誰都可以,楊詩歌絕對不行!她是你嫂嫂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害了人家!”
郭銘“嗤”一聲,這陸永真是遲鈍,要不是他今天故意點醒,他這個當哥哥的還蒙在鼓裏。
“有你這樣說話的?你是我親哥嗎?”陸安不服,瞪著眼,“果然是兩口子,嫂嫂知道了第一反應也說我是火坑!我就不明白了我就這麼不招你們待見?”
“曉彤知道這事?”
“很早就知道了。”
陸永快速地說,“這些日子就覺得你不對勁,也沒顧得上問,不過這件事絕對不可以!”
“我是認真的!”陸安頓了頓,“我要跟她結婚。”
陸永譏誚地說,“結婚?你?你拿什麼養別人?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
“這我得插一句。”郭銘在旁邊說,“陸安的畫現在也能賣錢了,指不定以後會升值。”
“學畫的那麼多,能有幾個畫家?”陸永看郭銘一眼,“這是我弟弟,我太知道他的性格。”
“可我覺得他們挺好。”郭銘不以為然地說,“你呀有時候就是太迂腐古板。真不明白曉彤怎麼會喜歡你。”
“難道她就應該喜歡你?”陸永針鋒相對地說,他早就不爽郭銘。兩個人怒目相對。
“還想打一架?”郭銘逼視他。
“停!”陸安看著他們兩個,“好像是在說我的事!”
“哼!”另外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麵孔。
“哥,”陸安快速地說,“總之這件事你別管。再說了我都還沒追到呢!你要是再跳出來反對,我就跟你翻臉!”
“那你慢慢追,有點頭腦的人也不會選你!”陸永瞪他一眼。
另一邊,於曉彤也正在問著楊詩歌這件事。雖然她一直昏沉地過著日子,但她心裏卻是亮堂清澈的,每每楊詩歌來的時候,陸安就一定會出現。為了不讓楊詩歌另外再找房子,陸安堅持著搬回了母親家住,而楊詩歌的工作也漸有起色,拉了好幾個大單子,可以讓安安在醫院裏接受更係統的治療。
“你跟陸安,”於曉彤笑著問,“你們進展到怎樣了?”
楊詩歌愣了愣,“拉我到一邊就為了問這個?”
“我現在有點力氣了,想要管管你們的事了。”於曉彤握住她的手,“詩歌,其實在車禍之前陸安已經跟我提過這件事了。當時我非常反對,可現在我倒不這麼覺得了。生命這麼無常,要去考慮那麼多虛無縹緲的將來做什麼?隻要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其他的都可以跨越。我以前總覺得婚姻就是一輩子的事,就像我爸我媽那樣,恩愛得連爭吵也是種甜蜜,可現在我想明白了,婚姻隻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旅程,如果運氣好你們可以走很遠,運氣不好,很快也走完了。所以珍惜身邊的人比什麼都重要,隻要你覺得快樂,就去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