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段公子段少爺,我真服了你了!你在老娘夢裏你的定力都這麼好,你他媽的是不是變態。

你衣服都脫了,到底幹不幹,不幹你幹什麼?照著樣子,難道你去飯館點餐,點了滿漢全席,你是不是也打算喝杯茶水就埋單走人?

我滾你大爺!

葉武就這樣又氣又怒,又是難耐地昏沈了一會兒,不時還發出氣惱地哼哼,漸漸地夢境淡了,段少言也就消失了。

隻是過了一會兒,她感到一個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背脊,擁住了她,而她所聞到的,仍是段少言身上淡漠的味道。

伴著這個氣息,她逐漸墮入了一場沒有夢境的睡眠。

內力的過度耗損讓她幾乎意識全無,越睡越沈,說是昏迷也絕無誇張。

這一昏迷就昏迷到了第二天中午。

葉武醒來時,腦仁都是疼的,自己仍然躺在書房的沙發上,窗戶大開著,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

段少言拎了一把椅子,坐在窗邊看書,依舊是豐神俊臉,氣貴容華,襯衫穿的整齊妥帖,衣扣一直扣到最上麵那顆,渾身上下一絲不茍,就連袖口都沒有半點褶子。

見她醒了,他隻淡淡瞥了她一眼,就重新把視線落回了攤在膝頭的書本上。

“早安。”

“……”葉武心虛地摸了摸後背,連衣裙背後的綁帶還是好好係著,並沒有亂。

再看段少言人模狗樣,問心無愧的德行,也確實不似趁她睡著,對她行了茍且之事的模樣。

她不由鬆了口氣,但還是對段少言那張臉有些臉紅心跳,不敢多看,輕咳了幾聲:“我怎麼就在這裏睡過去了?”

“你累著了。”段少言說的滴水不漏,麵上毫無表情,冰冰冷冷的禁欲容顏,令葉武再一次確定他定然是個磊落君子。

段少言繼續淡淡地:“我見你睡著,就沒好意思叫醒你,結果你一覺就睡到現在。”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得幹凈,還臉不紅心不跳,那端莊的架勢,那從容的姿態——嘖嘖嘖,真厲害,衣冠楚楚,眉舒目展,徹頭徹尾的一個大好人。

葉武遲鈍地想了想,信了。

她揉著還微微作痛的額頭,站起來。

“我要去吃早飯。”

“我讓廚房準備了。”

“我不要在這裏吃,我要回靜安。”

“……”段少言合上書,冷白的手指搭在黑色牛皮封頁上,擡起眼來,倒也沒說話。

不過看那神情,似乎就印著七個字:

你再講一句試試。

葉武作為一個老流氓,原本是不怕他的。

可是昨天晚上做了那麼一個烏煙瘴氣的夢,現在麵對這個磊落坦蕩的青年,她就覺得自己甚是猥瑣,問心有愧。

“好吧,反正也餓了。”退讓是可以的,但是作為長輩的風度和架子都不能失去,葉武似乎很是寬厚大量,“拂了你一番美意也不好,那就吃一頓再走吧。”

她說著,飄然往前。

段少言起身,一言不發地跟在她後麵走下去。

隻是他的視線,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瞧著她背後裸出的皮膚,那裏吻痕淺淡,卻是葉武自己不曾瞧見的。

早點很快就端了上來,擺在了葉武麵前。

東西雖然不多,但主宅廚子做的精致,且都是葉武平日裏愛吃的點心,蟹黃殼烤得酥脆金燦,擂沙圓煮得軟糯濃鬱,尤其是雞肉生煎包,由於段宅的中點師傅早年在王家沙學藝,習得了一手獨傳烹飪生煎的方法,那雞肉煎包底部焦脆,頂部卻是飽滿白嫩,灑著碧綠蔥花,一口咬下去肉重汁多,鬆軟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