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及時趕回來。”
“嘿,能趕回來的。”
兩人都沒有做聲。
“好吧,到時再見。”
賈丁笑了一笑。“還有一個空位。你想去嗎?”
“我,嗯,有人剛進屋。明天見。”
電話掛斷了。
賈丁把話筒從耳邊移開,朝它看了一眼,然後把它放回電話架子上。什麼高雅
之類的想法漸漸變得模糊,因為那個電話裏聽起來還有點……希望。
他嘴裏哼著曲子,飛快地翻閱了那份檔案,簽上了自己名
字的開頭字母,然後叫辦事員把文件拿去鎖起來。他洗了手,抓起夾克和小旅
行袋,一邊哼著曲子,一邊爬進辦公用的喜悅汽車,前往巴特西直升機機場。
早上六點二十八分。威爾斯,迪利夫的米格特雷夫尼森林。堅實的泥土和野草
叢生的地麵上,覆蓋著一層軟軟的鬆葉。連續兩天兩夜下了傾盆大雨以後,頭頂的
樹枝浸透了冰冷的雨水,結成沉甸甸的四塊,低垂下來。在一排鬆樹和杉樹底下,
灌木叢裏一動不動地趴著一個人,你幾乎看不見他。他穿著一件曾是藍色的舊夾克,
一條深灰色褲子,渾身上下已經濕透,沾滿了汙泥。他的跑鞋濕淋淋的,上麵也沾
滿了泥塊。他身上披著一塊厚塑膠布,罩住了衣服;塑膠布中間挖了一個洞,剛好
把腦袋伸出來;腰間捆著一條粗麻繩。他左手拿著一個棱鏡羅盤,右手拿著一張泥
跡斑斑的紙,上麵畫著這個地位的草圖。他下巴上長著毛茸茸的短須。透過昏暗的
晨曦,他眯起眼睛朝一棟廢棄的小屋看了一眼。小屋裏傳來金屬的叮當聲,以及有
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這裏安全嗎……?他竭力想拿定主意。他的眼睛陷進顴骨裏,周圍有一道紅圈。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惡臭,像滿身尿水的豬那樣。
而在五個星期以前,米格特雷夫尼森林裏這個肌肉發達的危險人物,還戴著假
發,穿著長袍,有點發福的,來到老貝利——倫敦中央刑事法院裏,審理裏頁納告
布盧姆的案子,為起訴一名白領竊賊而滔滔不絕地陳述理由呢!那個竊賊從毫無戒
心的投資者心中偷了他們七百萬英鎊,對許多人來說是他們一輩子的積蓄;而且,
由於保險單上用很小字印刷的細則裏注明不承擔風險,保險公司也不可能給予賠償。
馬爾科姆。斯特朗,又稱“行李”,精力充沛地辦了那個案子;他不想放過此
時表麵上已經破產的布盧姆先生,讓他去分享他妻子那來曆不明的幾百萬英鎊。後
來,他滿意地看到布盧姆被判J 七年徒刑。
如今他卻出現在這裏,他比那時輕了十六磅,身體非常健壯;他現在最關心的
是跟住在小屋裏的人接上頭,核對暗號,然後被指示最後一個集合點的位置。到了
那裏,根據“東條”
的指令,有一輛車子在等著把他接回莊園去享用雞蛋、香腸、烤麵包和火腿,
還有幾壺熱咖啡,還能洗個美妙的熱水澡。他惴惴不安地想到,他可有會傷害擋住
他去路的任何一個人。
在最初的三個星期裏,在秘密情報局各類教官的指導下,那兩個有時被稱作
“包裹”和“行李”的候選人,鍛煉身體,接受基本思想教育,學習有關搜集情報
的理論和實踐,特別是關於在禁區展開活動的方法,秘密通訊手段——包括已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