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欖油別放得太多,要不然會太糊。開一瓶酒吧,是你開還是我來開?天哪,
這個星期真是夠忙的。辦公室裏情況怎麼樣?“
戴維。賈了笑了一笑,又把軟木塞塞到了橄欖油的瓶口上。
“狗可沒有支關節,你這傻女人。它很可能扭傷肌肉了。別開……”(他知道,
對他身材高大的愛妻來說,“開”是“選”的意思)“開那瓶加利福尼亞葡萄酒吧,
純潔可愛的小女人,這酒味道濃,別做鬼臉,味道肯定不錯的。你看,那瓶,嗯”
我看還是開一瓶巴羅洛葡萄酒吧,那酒很配意大利調味飯,菜裏要放那麼多大蒜嗎,
戴維?我們會辣得像意大利古代國家伊特魯裏亞的苦工那樣冒汗的。“
“大蒜對心髒有好處。是不是嚐嚐那種,嗯,‘好上帝城堡’紅葡萄酒,不要
那瓶一九七八年的,那裏有兩瓶一九八五年的,拿一瓶嚐嚐。”
“吃意大利調味飯喝紅酒。你沒搞錯吧?”
“那麼你說說,這個星期你是怎麼過的?”
賈丁在爐子旁邊的砧板上把薰肉的外皮切下來,剁成碎片,放進羊肉汁裏,然
後關掉了底下的煤氣。
“忙死了忙死了。”
“哦,這倒不錯。”
“該死的小安格斯。阿格紐接見比利時喜劇團時決定講法語。哼,比利時,喜
劇演員,這已經夠自相矛盾的了,如今又來了個用法語接見,今晚十點四十分的節
目中播出時還要配上該死的英文字幕,誰還會笑得起來。我可以把那矯揉造作的小
畜生的肚腸都挖出來。”
賈丁笑得直不起腰來,不小心碰在羊肉汁鍋的邊上,燙痛了小指頭。
桃樂絲從後麵的走廊回到廚房,她正把一個螺絲起子擰進一瓶紅葡萄酒的瓶頸
裏;她擰得那麼帶勁兒,腦子裏顯然還在想著安格斯。阿格紐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的話裏提到多少次上帝?”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是好酒,一九七八年的那一種。”
“太糟糕了。你運氣真好,我還算拿對了呢!酒櫃裏的燈又壞了。”啪的一聲,
軟木塞被拉出來了。“從哪裏弄來這套卡其製服,我們可是沒有要過呀?”
“我去了一趟利雅得。”
“哎呀,嘖!嘖!嘖!就那樣?那兒不是在打一場小小的戰爭什麼的?”
“他們是那麼說的。我跟查爾斯。馬隆一塊兒去辦了點小事。他打扮成一位上
校幕僚在那裏擺臭架子。就去了兩三天。”
“親愛的查爾斯。我想象得出來。戴維,別把米飯燒焦,現在該把羊肉汁加進
去。上帝呀,你在裏麵放些什麼?”
“薰肉皮,這樣味道會更好。你剛才又提到了上帝。”
“在你的身上,情況就不大一樣。自從你皈依基督教以來,你們之間好象經常
保持接觸。”
‘’經你那麼一說,你好象比我要離開上帝遠一點。“
“那個飛毛腿飛彈怎麼樣,你害不害怕……?”桃樂絲坐到那張明淨的鬆木餐
桌旁邊,她把這張桌子叫餐廳裏的餐桌。她傾身從那威爾本碗櫥裏取出兩個玻璃杯,
眼睛仍然盯著她的丈夫。
賈丁從爐子跟前轉過身來,走到她的身邊。他彎下`身去,撥開她臉上的頭發,
吻了吻她的前額。“我這個人身強力壯的,根本不會害怕,這你是知道的。”他低
聲說道。他的手仍然擱在她的臉頰上。自從那天下午——也就是他在牛津的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