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杜康便是這漱玉樓的常客,所為無他,但求清河姑娘一見。不料這清河姑娘心氣頗傲,偏說就不喜汪占書身上那股子酒腥味,任憑汪占書出價多高,哪怕動用關係,冒大險威脅其他嫖客出價,清河姑娘就是不見。而汪占書還偏偏就愛極了清河姑娘,狠下心發誓此生不再沾酒,將祖傳的三百年佳釀作為嫖資,叫清河姑娘的牌子。
那一晚之後,汪占書變賣了所有家產,交予漱玉樓,不惜與家中老父決裂,隻求每日聽聽簾後清河姑娘的琴聲,不敢奢求再親香澤。此事一再傳為笑談,李澄也笑稱我輩中人。不過這漱玉樓的名頭,也隨著這笑談水漲船高,八大頭牌的次末就能使一個擁有南國半數酒水生意的男人變成忠心的看門狗,那就沒有男人能拒絕八大頭牌的誘惑。
前三大頭牌更是天價才能叫到,但倘若她們心情好,乞丐也能步入她們的閨房。
但是在商明淨眼中,他們隻是八個普通的女人。當然,主要是因為北原沒有青樓。
雪珠隻是個膚色白皙,愛穿白皮裘的大胸脯少女。
清河是個麵色清冷,不好相處但是愛泡澡的兩麵派。
月腰隻是個愛穿露臍裝的愛跳舞的女孩。
龍劍不過是個愛舞刀弄劍的寂寞女孩,有一次她洗澡換衣物的時候商明淨還看到她匝了數圈的束胸。當然結局是商明淨被打斷了一條胳膊,他不敢還手的原因是龍劍當時沒穿衣服。
貓貂是個總是臥床睡覺的異族美人,商明淨對她總抱有心心相惜的念頭,但貓貂壓根就不看他,因為她聽不懂南國話。
幽桃是個總是笑裏含著些許不明意味的美婦,她對待每個下人都噓寒問暖,但商明淨清楚得很,幽桃隻不過故意擺出一副當家作主的摸樣,收買人心罷了。
紫寶是個豐腴妖豔的美人,身材高挑誘人,凹凸有致,總愛著一件紫色的袍衫,商明淨知道這件紫衫下麵什麼也沒有。
紅玉……
商明淨笑了笑。
這個女人嗬。
商明淨卷起袖子,露出結實勻稱的小臂,肌肉一滾,環抱起一環匝大木桶,蒸水汽彌漫在他臉前結出滴滴晶瑩水珠。他小心翼翼地用腳尖頂開房門,在門外對著滿室朦朧水霧中坐在巨大浴盆中的女孩輕聲喊道:“雪珠姑娘。”
女孩那對不輸熟婦的胸圍在水中半含半露,大片的雪白肌膚像快要融化的雪,水下一雙櫻珠若隱若現。
雪珠輕笑一聲,清脆悅耳,她抹開被水汽打濕黏在額頭的一縷發絲,輕啟朱唇道:“還不進來。”
商明淨頓時麵紅耳赤,他覺得自己的麵皮快要著火了,他是個男人,年輕的男人。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把她揪浴盆,看個仔細,商明淨連忙打消這股邪惡的念頭。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嗯了一聲。
商明淨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具背對著他的雪白脊背。他才剛踏進門內,就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商明淨歎了口氣,回頭看去。
一個紮著高高馬尾辮子的少女悄無聲息的半倚在門框上,她穿著十分淡雅,因為她並不需要靠外在的衣物來吸引男人的目光,她靠的是那截雪白纖細,嬌嫩妖嬈的腰肢,小巧可愛的肚臍竟像一個漩渦,商明淨很不客氣地咽了口唾沫。
“小商你怎麼老往小雪珠房裏跑呢,姐姐房裏也沒有熱水了,怎麼不為我添些熱水呢?姐姐可不比小雪珠差喲。”
商明淨快瘋了。
漱玉樓八大頭牌隻有兩位不穿裙子,除了習武的龍劍,隻有這位舞姿冠絕金陵的女人,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