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大家都來了？都坐吧，快坐！”
楚風見到空蘼也是一臉尷尬的樣子，連忙招呼著空蘼他們讓服務生再拿了幾個凳子來。
“楚叔叔好，月姨好！”
雖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但空蘼很快就把臉色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微笑著和楚風還有月菱打招呼。
轉身看了看葉映煬，他點好了菜正往這邊走來。空蘼就跟著梨若坐到了楚以紜一家的旁邊，麵對著楚風和月菱，左邊靠窗坐的是楚以紜。梨若和趙珂坐到了楚風夫婦的旁邊，空蘼就特地在自己的左邊空出了一個位置，是留給映煬的位置。
“你是尹空蘼？”
月菱的聲音從空蘼的對麵響了起來，她今天穿了一身很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將頭發挽了起來，看上去有氣質極了。她的美本來就具有古典氣質，就算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的媽媽了，她仍舊保養得很好。眉目間流露出淡淡的憂傷，頗有幾分林黛玉的感覺，然而更多的卻還是那已婚婦人的魅力，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優雅和溫柔。
隻是在問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卻並不像是她的氣質那樣柔和。有些生硬，有些驚訝，也有些淡淡的厭惡藏匿其中。
“嗯。五年沒見了，看來月姨大概都不記得我了。”
空蘼勾了勾嘴角，語氣裏卻透露出難掩的無奈和自嘲的味道來。
“怎麼會，怎麼會不記得呢？你是差點害死我女兒的人，我怎麼會忘記？”
葉映煬剛坐到凳子上，卻聽到了月菱這並不友善的語氣。
不僅僅是不友善那麼簡單，更多的還帶著怨恨和厭惡，那樣明顯的排斥一瞬間就讓一桌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幾個人的眼神全都在月菱和空蘼之間徘徊。
在那一刻，空蘼幾乎就要抓起了放在一旁的包包衝出門去。可是她還是忍住了那中衝動，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她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尹空蘼了。現在的她，不會再那麼軟弱，也不會在苛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月菱！孩子剛回來，你少說點兒吧！五年前，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忘記，我們女兒的命還是空蘼救的。”
一旁的楚風輕輕地擁住妻子的肩，抱歉地對空蘼笑了笑。雖然語氣裏有著責備，但是更多的還是心疼和一些空蘼聽不出的情緒。其實月菱嫁了一個很好的丈夫，幾乎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得出楚風有多麼疼愛自己的妻子。
“可是……”
月菱直了直身子，還準備說些什麼。楚風的手臂微微縮緊，然後看著月菱看過來的目光堅定地對她搖了搖頭，月菱竟果真不再說什麼了。
僵了僵，空蘼有些怨怪地瞪了趙珂一眼。
“我……唔……”
正準備解釋什麼，梨若的手卻從桌子的下麵狠狠地掐上了趙珂的大腿，趙珂便不得不將他想說的話生生地咽了回去。
“楚叔叔說得對，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就不提了。我也不知道今天趙珂會把空蘼帶來，我也沒有告訴他今天楚叔叔和月姨都在。空蘼，對不起啊！”
葉映煬嗔怪地看了一眼趙珂，然後用左手撫上了自己的唇。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笑著抱歉地看著空蘼，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早晚都是要見的。月姨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早就習慣了。”
感覺到了他的關心，被他拍過的肩還帶著他手心的溫度，讓空蘼覺得安心極了。空蘼也朝著他笑了笑，然後直視著對麵的月菱，眼中卻再也沒有了五年前的那般懦弱畏縮。
被她這麼一看，絲毫沒有防備就聽到了她這樣直白的話。雖然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實，卻還是讓月菱呆愣了住。這……這還是那個尹空蘼嗎？那個在她麵前從來都是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嘲諷和辱罵的尹空蘼。
“咳咳……好啦好啦，陳年舊事就不提了嘛！空蘼姐啊，這次你回來我感覺到你的變化很大誒！這五年你在英國都做了什麼啊？怎麼會……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坐在葉映煬身邊的楚以紜一直沉默著看著這一切，直到她看到了媽媽那一愣之後，才笑著開口問著空蘼。她的胳膊很自然地就纏上了葉映煬的胳膊，然而葉映煬的反應卻有些奇怪。他先是愣了愣，然後奇怪地看了楚以紜一眼，動了動胳膊似是想要將手臂拿出來，最後卻又沒有拿出來。
“這五年在英國，一直跟著Magic Cason學習，然後三年前和一群朋友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剩下的也沒幹什麼了，人總是會變得，如果我還是和五年前那樣，在英國攝影界根本就沒辦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