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真相
杜蘭科抬頭，看著那個熟悉的麵孔，有些猙獰地看向昆柴：“喂，是我眼花吧？”
然而昆柴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搭理他了。他的目光，隻是緊緊地停留在那金光閃閃的人影身上，滿眼都是無法相信。而那個冰冷的帝王，在眼珠子轉動到這位屬下的麵前時，也不由得軟了下來，有些溫和地對他說：“是我，昆柴。”
“陛下！”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聲音——昆柴相信，這一次，他絕對沒有再弄錯了。那個坐在高高的帝王之位上的人，一定就是他的陛下，洛甫！不需要懷疑，也不需要猶豫，昆柴立刻便單膝跪下，向洛甫行禮。他有些愧疚，為自己這麼久都沒有對洛甫伸出援助之手：“陛下，我行動得太遲了。”
“無妨。”洛甫欣慰地搖搖頭，他被關在正殿的這麼多天，一直都能夠感受得到昆柴對他的擔憂。他相信昆柴能夠發現他和冒牌貨之間的分別，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當他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密室裏，是外麵不斷能夠傳來的昆柴的聲音讓他重新擁有勇氣。那是他的朋友，不是嗎？
洛甫笑了，從皇位上站了起來。
在朋友的麵前，不需要拘泥於君臣之禮。在這一刻，甚至連他一直厭惡的杜蘭科和安倫丁都變得麵容有些可愛了。這些天，是這三位他親近的和疏遠的屬下們一直在為他奔波著，這些他都知道。包括他曾經一直認為會落井下石的杜蘭科也無私地伸出了援助之手，洛甫明白，或許他真的對這對師徒誤解太多了。不過現在很顯然不是一個適合談天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關注在昆柴的身上。
“你受傷了。”洛甫朝著昆柴走了過來，而杜蘭科也很禮貌地為陛下讓開了位置。在單膝跪著的昆柴身邊和他一起彎下腰，洛甫固執地把昆柴扶了起來：“你不用這樣。”
“您已經是陛下了。”昆柴帶著淡淡的笑容，雖然有些淡薄，可洛甫明白昆柴是真心地為他高興，“我得要遵守禮儀。”
洛甫笑著在他的肩膀上給了一拳：“別開玩笑了，朋友。你忘記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在朋友麵前，你不需要下跪。”
昆柴裝沒聽見。
不過洛甫很快又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好看地打量了一下昆柴：“我感覺你的身上有血腥味？你真的受傷了。”聽到洛甫如此篤定地說，杜蘭科和安倫丁也緊張了起來。參與過和魔獸正麵對抗的他們都知道，那群魔獸可不都是底子幹淨的。身為獸，那群家夥身上本來就帶著各種天然毒物，如果說昆柴是被那種東西抓到的話……
“哦，我已經為你們叫過禦醫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回響起來，那是讓在場四人都覺得無比熟稔的語調，不，或者說，整座加瓦特城都少有聽不出這蒼老聲音的人。從陰影中，走出了一個花白胡子，頭發的老人。他的服裝華麗，還戴著金色的頭冠，他的麵容溫和，時刻都帶著王者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