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辛格外交妙語
任何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無法可想的事是沒有的。
——愛迪生
曾擔任過美國國務卿的基辛格能言善辯,而且十分風趣。
1972年5月20日,基辛格隨同尼克鬆總統去莫斯科舉行美蘇首腦會談,途經維也納時舉行了一次記者招待會。
《紐約時報》記者馬克斯·弗蘭克爾向基辛格提出了一個所謂“程序性”問題:“到時,你是打算點點滴滴地宣布呢?還是來個傾盆大雨,成批地發表協定呢?”
基辛格笑道:“我明白了,你看馬克斯和他的《紐約時報》一樣多麼公正啊,他要我們在傾盆大雨和點點滴滴之間任選一個,所以無論我們怎麼辦,總是糟透了。”他沉思了片刻,接著一字一板地說:“這樣吧,我們打算點點滴滴地發表成批的聲明。”記者們都笑了起來。
一個星期後,美蘇關於限製戰略武器的4個協定剛簽署,基辛格就在莫斯科向記者們介紹這方麵的情況。
當基辛格談到蘇聯生產導彈的速度每年大約250枚時,有個美國記者想探問這方麵的秘密,他問基辛格:“我們美國有多少潛射導彈在配置分導式多彈頭?有多少民兵導彈在配署分導式多彈頭?”
“我並不知道正在配置分導式多彈頭的‘民兵’導彈具體有多少。”基辛格聳聳肩,一攤手說,“至於潛射導彈,我的苦處是數目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保密的?”
記者說:“不是保密的。”
“不是保密的嗎?”基辛格反問,“那你說是多少呢?”
那個記者知道無法問下去了,隻好尷尬地笑笑。
在越南戰爭期間,基辛格與越南外交部長在法國巴黎進行艱難的秘密談判,越南代表義正詞嚴地指出,美國從越南撤軍是談判成功的先決條件。
基辛格深知與越南的談判是極其艱難和複雜的,但仍抱有希望,他風趣地說:“我們有一條長長的隧道要穿過,但在遙遠的盡頭,我們可以看到一些亮光。”
越南外交部長也以妙喻回贈:“如果美國從越南撤軍,那麼談判的進程也會像光穿過這條隧道那樣快。”
斯塔騰島的擺渡船
輕信所有人和不相信一切人同樣是缺點。
——培根
有一位來自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美麗姑娘,到紐約後,無法謀生,想在曼哈頓跳海自殺。
一個過路的水手攔住了她:“你怎麼想到幹這種可怕的事?”
她用蹩腳的英語嗚咽著說:“我在紐約好幾個月了,沒有工作也沒有錢。我想回家,我媽媽、爸爸在布宜諾斯艾利斯。”
水手聽後,想了一會兒,對她說:“聽著,姑娘。我那艘船今晚啟航開往威爾明頓,然後去邁阿密、巴拿馬,6個星期後我們就能到達布宜諾斯艾利斯了。我可以把你藏在船上的救生艇裏。”
這真是福從天降。當天晚上,水手把她偷偷帶上了船,安置在一隻救生艇裏,上麵蓋著防水帆布。幾小時後,船啟航了。
每天,這船從一個港口緩慢地開往另一個港口。晚上,水手給姑娘送去食物和飲料。姑娘對恩人充滿感激之情,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一天天地微妙起來。第9天夜晚,水手吻了她。第10天夜晚,他得到了更多。
真是一場救生艇上的羅曼史,但事情並沒有完。
一天清晨,船長發現一隻救生艇的防水帆布鬆了,就動手要紮緊,這下發現了瑟瑟發抖的偷渡者。
“你是什麼人?”姑娘嚇壞了,隻得把自己的冒險經曆告訴了船長。
船長皺起了眉頭:“老天爺!那無賴叫什麼名字?”
“他不是無賴!他仁慈,他好,他——”
“你呀!”船長怒氣衝衝地喊道:“這是紐約斯塔騰島的擺渡船!”
把報紙放下
曆史給我們的最好的東西就是它所激起的熱情。
——歌德
威甘德登上了南行的“151”號公共汽車,憑窗而望,芝加哥的冬日景色實在一無是處:樹木光禿,融雪灘灘,汽車濺潑著汙水泥漿前進。
公共汽車在風景區林肯公園裏行駛了幾公裏,可是誰都沒有朝窗外看。乘客們穿著厚墩墩的衣服在車上擠成一堆,全都被單調的引擎聲和車廂裏悶熱的空氣弄得昏昏欲睡。
誰都沒作聲,這是在芝加哥搭車上班的不成文規矩之一。雖然威甘德每天碰到的大都是這些人,但大家都寧願躲在自己的報紙後麵。此舉所象征的意義非常明顯:彼此在利用幾麵薄薄的報紙來保持距離。
公共汽車駛到密歇根大道一排閃閃發光的摩天大廈前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注意!注意!”報紙嘎嘎作響,人人伸長了脖頸。
“我是你們的司機。”
車廂內鴉雀無聲,人人都瞧著那司機的後腦勺,他的聲音很有威嚴。
“你們全都把報紙放下。”
報紙慢慢地放了下來。司機在等著乘客們把報紙折好,放在大腿上。
“現在,轉過頭去麵對坐在你旁邊的那個人。轉啊!”
使人驚奇的是,乘客們全都這樣做了。但是,仍然沒有一個人露出笑容,他們隻是盲目地服從。
威甘德麵對著一個年齡較大的婦人。她的頭被紅圍巾包得緊緊的,他幾乎每天都看見她。他們四目相投,目不轉睛地等候司機的下一個命令。
“現在跟著我說……”那是一道用軍隊教官的語氣喊出的命令,“早安,朋友!”
他們的聲音很輕,很不自然。對其中許多人來說,這是今天第一次開口說話。可是,他們像小學生那樣,齊聲對身旁的陌生人說了這四個字。
威甘德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完全不由自主。他們鬆了一口氣,知道不是被綁架或搶劫。而且他們還隱約地意識到,以往他們怕難為情,連普通禮貌也不講,現在這靦腆之情一掃而空。他們把要說的話說了,彼此間的界限消除了。“早安,朋友!”說起來一點也不困難。有些人跟著又說了一遍,也有些人握手為禮,許多人都大笑起來。
司機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無需多說,沒有一個人再拿起報紙。車廂裏一片談話聲,你一言,我一語,熱鬧得很。大家開始都對這位古怪司機搖搖頭,話說開了,就互相講述別的搭車上班人的趣事。大家都聽到了歡笑聲,一種以前在“151”號公共汽車上從未聽到過的溫情洋溢的聲音。
輪流付賬
智者聰明過度,就會被人當成傻瓜。
——愛默生
“我真是被耍慘了,”弗利克斯咬牙切齒地說,“我真是被耍慘了。”
太陽西沉,他們坐在一個小咖啡館裏。希頓要了兩杯咖啡,聽弗利克斯講述那段經曆。
“我是兩周前遇上那個女人的。”弗利克斯回憶道,“她說她叫莉比,似乎還挺喜歡我的,我們就開始約會。她佩服我的聰明機智;我呢,挺欣賞她那美麗的雙腿。兩人處得還算可以,直到昨天晚上我們決定進城去玩……”
弗利克斯長籲了一口氣,接著說:“我提議,先上那家新開的酒吧去喝點什麼,然後看場電影,看完電影就去吃一頓豐盛的晚飯,在城裏呆上一個晚上。‘很好,弗利克斯,’莉比說,‘但我不想要你付賬,我可是個新派的女性!’我解釋說,假如每次都要仔細算計,然後再對半付錢的話,那可太讓我丟麵子了。於是她說:‘那好吧,弗利克斯,讓我們輪流做東好了。’
“就這麼著,我們在城裏見了麵。然後,叫上一輛出租車,直奔那家咖啡館。車錢隻有一個半美元。下車付錢時,莉比說:‘按規矩,女士優先。’她先掏了腰包付了車費。在咖啡館裏,她又是喝香檳,又是吃大蝦吐司。結果花去我八個美元,因為輪到我付錢了。”
“從咖啡館裏出來,我們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去電影院。”弗利克斯的眉頭皺緊了。“下車時,又是莉比堅持付了錢——1美元20美分,本來就沒有幾步遠嘛。她付完錢還大談什麼輪流付賬真的是很好,這就是她的為人原則之類的漂亮話。當然嘍,買電影票的時候就輪到我了——10美元。入場前,她又付錢買了一桶爆米花,花了半個美元。
“那天的電影倒是不壞。可我的心思已經不在電影院裏了。我盤算著,如果待會兒輪到我付車錢,那可就該她出這頓飯錢了。”
想到這兒,弗利克斯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水,一氣喝幹。
“電影放到中間,有一會休息。莉比建議出去活動活動腿腳。我們便一起來到走廊,她就朝小賣部的櫃台走去,要了一杯橘子水。‘該你付賬,弗利克斯。’她邊喝邊說。
“這時候,入場鈴聲又響起來。可現在是輪到莉比付車錢而讓我管飯了!真要命!我不動聲色地等別人差不多都入場了,突然向她轉過身來:‘我也要一杯。’盡管我當時並不渴,可是……‘現在該你付錢,親愛的。’我對她說。她二話沒說,馬上摸出錢包付了錢。
“電影散場以後,又該輪到我付車錢了。你猜怎麼著?電影放了一會兒竟然斷片了。燈亮了以後,莉比轉過頭來說,她不想幹等著,想再吃點兒什麼。我在座位上磨蹭著不肯出去。誰知,一個賣冰淇淋的渾小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在座位中間亂竄。沒辦法,我隻好給她買了一個冰淇淋蛋卷。整個下半場,我就不知道電影都演了些啥,滿腦子盡想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