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覺得絕望,因此神色黯淡。
君好像看不出來什麼,自得其樂地傻乎乎地活著,正慢慢泛起好像又活過來了似的活力。
第四十一章 不要離開我
第六天早晨起來後盧米打一個電話。電話裏她隻叫了一聲爸爸,然後“啊”一聲,就放下了。
“怎麼樣?”我有些好奇。
“沒事——”盧米搖搖頭,然後哽咽,好像剛剛被誰狠狠地傷害過。接著淚水就開始瓢潑而落,洶湧的程度是我不曾在別的女孩子身上見到過的。盧米用雙手捂著臉,像根倔強的木頭似的立在那裏,身體顫唞得如同在抽搐。
我看著難過,走過去將她擁入懷裏。盧米就勢抱住我更猛烈地哭起來,似在拚命發泄心裏的委屈。我仰起她的臉,一邊為她抹去淚水一邊尋找她嗚咽著的嘴唇吻。盧米回吻過來,但不肯停住哭泣,那麼新鮮的軟弱惹得我的心裏燃起什麼,劈裏啪啦地竄出火苗。我抱起盧米走向床,她掙紮兩下,然後摟緊我。
**進行得極不順利,因為她那裏狹窄得超乎想象,根本無法進入,就像一直感覺無法進入她的生活一樣。後來在盧米的配合下終於可以,我卻又看到淋漓而下的鮮血,所以不敢動。
盧米一直都在哭,淚水一點沒有減少的意●
第四十二章 最熟悉的陌生
第二天沒有接到彙款單,晚飯隻有白飯和一根很蔫的黃瓜。
盧米幹脆地把黃瓜啪地一掰兩半,將上麵一段遞給我,然後很自然地就著米飯吃起來,表情一如平常,沒有變化。
“吃得下?”我舉著黃瓜問。
“怎麼了?偶爾吃一次不是挺好?”盧米轉頭看我。
“如果一輩子都這樣,你覺得如何?”我不明白盧米的心理。
“隻要我的孩子不吃這個。我——無所謂——”盧米繼續吃,看起來一樣的香甜。
“為什麼?”我不理解。
“因為孩子在長身體,需要營養。”盧米認真地說。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為什麼肯忍受這個?”我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會很快被她打敗。
“因為你嗬,這個也用問嗎?”盧米用驚訝的眼光看著我,其中責備的意味讓我抓狂。我知道自己被打敗了,於是不再問。
盧米盡量控製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出不耐煩,表現出疲倦,表現出頹廢,表現出有氣無力,表現出垂頭喪氣,表現出熟視無睹,表現出沒心沒肺,表現出軟弱無能等等一切女人喜歡表現的劣勢。
盧米用虐待自己的心態來爭取君的好感,哪怕隻吃半根蔫黃瓜下飯也無所謂。
盧米幻想著君能感動,能有所領悟,能對自己有所感覺——但究竟如何,盧米不知道。
有時候盧米覺得人單勢孤,在和君的對戰中。所以她開始明白為什麼很多女人會想生個孩子,因為這樣就能輕鬆打敗丈夫——不是在人數上,而是在借口上。因為如果有了孩子,女人就有了很多堂皇的借口折磨男人,讓男人心甘情願地俯首帖耳。
“如果有個孩子,我就讓你洗這些髒衣服——”盧米一邊搓得兩手生痛,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在心裏惡狠狠地想。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隻由交往確定,並由借口建立支配和被支配的從屬。由此可見借口的重要,盧米第一次認識到,並相信還不算晚。
咖啡粉隻剩一點。我聽著塑料袋的嘩啦聲,斜著眼睛看盧米倒入杯內,衝好後端到我的桌子上,心裏羞愧得想要哭出來。盧米卻似什麼也不覺得,仍舊蜷身在椅子裏用很小的音量看電視。
煙也沒有了,隻剩個空盒被我憤怒地團起來扔出窗外。不再有心情繼續和文字的戰鬥,隻靜靜地麵對著屏幕發呆,思緒卻不知飛往哪裏去了。又不好去做別的,因為不願讓盧米看出我的軟弱和無能。
寫作很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