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權自大的口氣讓我覺得反感。我知道這樣的爭論沒有意◣
司機是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一邊困倦地撓著頭皮發出駭人的哢哧聲一邊無力地點點頭。盧米想了片刻,掏出電話撥一個號碼,嗯一聲,然後告訴司機一個新的地址。
司機毫無表情地打轉向燈,鬆開刹車踏板,猶豫一下,好像在調整程序似的,然後掛檔,一邊踩下油門一邊鬆開離合。計程車猛地聳動,然後好像下定決心一樣堅定地拚盡力氣向前爬行。
蕊兒還沒有睡,正用指甲油塗腳趾甲,是惡心的黑顏色。
盧米在旁邊看一會,指著說:“我不和這個顏色睡覺。”蕊兒很吃驚。
“這是最流行的呀。”
“我不和最流行的睡覺。”盧米一邊脫衣服一邊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蕊兒。她知道這樣對蕊兒這種既軟弱又沒有一點主見的女孩子很有效。果然,等盧米從衛生間洗過澡出來時蕊兒已經將顏色改變成她喜歡的粉紅。
盧米不喜歡‘蕊兒’這個軟綿綿的名字,好像一口吐在地上的唾沫那麼黏糊糊地沒有一點值得如何的內容在。但蕊兒很喜歡,她就在這一點上不肯妥協,自覺得是招蜂引蝶的資本。
盧米曾聽蕊兒講起悲慘的遭遇:十一歲時在放學的路上被**,將她的下陰撕裂,縫了五針,至今痕跡清晰,成為一生都無法愈合的傷口。蕊兒從此恐懼男人,那種恐懼是連月經都不再正常的、毀滅性的膽顫心驚,就像小動物僥幸從菜刀下逃離後終生害怕一切發亮的反光體一樣。
可能就是這個故事深深地打動了盧米,勾起她內心深處保護弱小的本能。盧米允許自己在討厭她時任意毆打蕊兒,但不讓任何人對蕊兒說一個字的汙蔑,並曾因此將另一個女孩子打到住院,讓蕊兒見識到盧米的攻擊性是真實有效的,開始真正地害怕她到言聽計從的地步,除了名字以外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在。
其實盧米也不喜歡蕊兒本人。理由太多,都一一列舉不過來,所以也懶得想。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呢。”蕊兒將熾熱的身體靠過來,將盧米心裏的火焰也砰地點燃,但不是欲望的,而是煩躁的。盧米忍住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她知道若如何蕊兒會傷心,能一直嗚嗚咽咽地哭到明天早晨不停下來,讓自己一夜無眠,已經領教過。
盧米忍耐著蕊兒慢慢的、試探著摸過來的手粘膩膩地在自己的身體上爬行,虛浮的無力像緩慢吹過的風。盧米知道自己想要有力量的手的撫摸,那種惡狠狠的,能把自己的靈魂也一並搞定的撫摸。
“你真的喜歡女人嗎?還是——”盧米曾經問過蕊兒。蕊兒撇撇嘴,典型的個人表情,是盧米不喜歡之一。
“我當然更喜歡男人,可是沒辦法嗬——”蕊兒看盧米的眼神是“你知道原因的”那種,讓盧米沒法再問下去。
蕊兒讀書不多,隻有初中學業,輟學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那場毀滅性的災難。
“我一直哭呢,直哭到精神分裂。後來住醫院,不停地吃藥,我想我完了,果然。”蕊兒這樣描述她從被強奸後到初中畢業這段對她來說比噩夢還可怕的人生經曆。盧米恨得咬牙。
“那些人——怎麼樣?抓到了嗎?”
“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敢問起這個,家裏人也不敢提。我們搬了家,離我出事那裏遠得我都不知道怎樣走才能到達。”蕊兒用她亂七八糟的表述方式這樣回答,也是盧米不喜歡之一。
盧米想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為何會有如此殘忍且嚴重的傷害存在,竟然能將一個人一生的快樂都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