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柔聽到朱炳天的話,眼神一瞬間呆滯,怔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她怎麼也沒有辦法相信她的母親就這樣瘋了!並且永遠都治不好了!怎麼可能?明明她前兩天看母親的時候母親還好好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瘋了呢,而且還要瘋一輩子!她無法接受!她一定要繼續找郎中!
“小姐,你沒事吧?”朱炳天望著穆婉柔那怔呆的表情,試探地問道。其實誰攤上這件事情,都不能冷靜對待吧!
“小姐,我才疏學淺,學習醫術也沒幾年的時間,也隻能給鄉村父老治治表征,您的母親的病,您要不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我實在是技窮!”他讀了那麼多年的醫書,看過很多癲症,都沒有治愈的,恐怕這病隻要得了,就沒救了!
穆婉柔回過神來,說道:“有勞先生了!”穆婉柔走到外麵將一籃子雞蛋和一塊豬肉拿過來,淺笑著說道:“先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我還要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就不打攪先生了!告辭!”
穆婉柔將東西給了朱炳天便款款向門外走去,朱炳天再三踟躕,喊住穆婉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給她希望。
“先生,可還有何事?”穆婉柔疑惑地望向朱炳天。
“我曾經在醫書上看到親近之人用自己的聲音和內心將癲症患者喚醒,但是感覺這和神話故事差不多。但是我想這是一個奇跡。奇跡,可遇不可求。希望你能好運!”朱炳天最終不忍看到穆婉柔那蹙著的眉心,一字一頓說道。
穆婉柔淺淺微笑:“謝過先生了!告辭!”奇跡,哪有那麼多奇跡她可以遇到呢?與其相信奇跡,不如自己多找幾個郎中更為實在一些。
穆婉柔這一天都在城東城西城南城北地奔走,眼見著天越來越黑,她該回府了,可是那些個郎中們竟然都和朱炳天說的一樣,都說這種病早已經侵蝕了人的心智,藥石無醫!不是吃一輩子的鎮靜安寧散便是任由病人如此下去,自生自滅。
“小姐,這一天你忙的都沒喝一口水,這樣下去哪行?”彩音擔憂地說道。可是穆婉柔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一直呆呆地望著即將消散的彩霞。
“小姐,這些郎中不比那些在官的太醫們,這兩天你先休息休息,過兩天我們去找太醫,讓太醫來治療夫人!總比那些鄉野郎中的技術高明!”彩音望著發呆的穆婉柔寬慰著她說道。
“彩音,彩霞要落了!再不回家我們就要被罰了!走吧,今天晚上我還要去見母親呢!”說完穆婉柔便款款地向前走去。彩音跟在後麵,穆婉柔越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彩音的心裏就越難過。她真的好像幫自己的主子分擔一些事情,可是除了寬慰,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