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反倒是微笑點起了頭,“辛元,咱們又見麵了。”
沈昊冷笑:“太昊,當年我們十二個弟兄敗於你手下,被你鎖入塔內數萬年,你們竟逼得魔君簽了契約,恥也不恥!”
太昊依舊笑得溫文爾雅,“天地人魔四界無不期待和平,你以為依魔君的威力,我們相逼就能逼得他簽約麼?你在塔內熏陶已有數萬年,本再有幾百年的時間便可脫胎換骨,但這個道理你竟尚沒領會,實為可歎。如今你因壬穀狐血威力過盛而撞亂了心誌,再度引出最初心魔,今日,我便就放你不得了。”
“想打又何必廢話?雖然相隔萬年,但我的威力卻也絲毫未弱於當年,——出手吧!”
太昊見狀,蹙眉道:“辛元,因狐族心血衝擊之故,你的魔性已致衝頂邊緣,非你自己所能控製,還是棄械投降吧!你已沾染上萬千血腥,若不立即回天元池內洗心換丹,你十萬年修為將毀於一旦不說,更有可能形神俱滅!”
沈昊揚槍飛身,再不與他廢話,直接攻了過去:“看招!”
太昊氣惱拂袖,便也騰地而起迎了上去。
立時半空中一銀一紫兩道光影如遊龍般在天空亂竄,無人瞧得見究竟誰出招亦或接招,整個天地已然變成了兩名戰神的戰場,四麵皆開始飛沙走石,樹木變成了碎末攪入空中,被氣流卷成一道道漩渦。
青離瞪大眼望著空中,想要呼喊沈昊住手卻始終喊不出來,心底潛意識似在阻止她出聲——這樣的沈昊不愧為被天上地下各路神靈傳說千古的戰神,他仿佛是為戰爭而生,遇到東帝這樣以武戰聞名的對手,他並不遜色,他的身形在半空移動得十分矯健,與紫色光影纏繞之時盡顯芳華。
他是她的驕傲。縱使他尊了魔道,也絲毫不影響他在她心中的完美。
宣華將她從地上扶起,歎著氣拍她衣裳上的碎屑。
“你終於還是愛回他了。”
她極坦蕩地彎了唇,並不多語。
“你雖然愛他,有件事你卻還是得去做。”宣華猶豫片刻,這麼說道。她疑惑地轉了身過來。宣華望著天際:“這一戰輸贏難定,但是你若想保得他生生世世還留在天地間陪著你,你就必須用鎖妖塔將他伏住不可。”
青離待怒,宣華將她拉住:“方才東帝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在我當達紫宵殿之前他已經算到了他醒來一幕,因他的魔性已經被狐血激化到不可控製的地步,連四方帝君的守殿神獸都已察覺。他不入塔,則很有可能於天地間再掀起一場軒然大波,而到那時他絕無可能再有存活生機!”
青離甩開他退後:“不!這絕不可能!他已經答應了我不會再亂殺無辜!我們會去壬穀求女君給他歸本正元!他怎麼可能還會亂殺人!”
“你聽我說!”宣華上前將她拉住,“壬穀君主也無法將他魔性拉回!若是可以她為什麼不直接讓你帶他去壬穀救治?天地之內唯有刻了父神降魔咒的鎖妖塔方能將他製住,你不要糊塗得到時唯有後悔!”
“但是這怎麼可以?”她失聲哭起,“你怎麼可以讓我去降伏他?怎麼可以讓我親手送他進牢籠?你未免太殘忍!”
“青離!”
宣華心焦地低喊。
這時半空裏忽地傳來震天價一聲巨響,銀紫兩道身影倏然分開,分別落在相對的兩座山頭之上。太昊側頭望了望左臂上正流著血的傷口,笑道:“果然威力不減當年!辛元,你又激起了我的鬥誌!”
沈昊立在這邊山頭之上,臉上同樣也被劃了道血痕。他吐了口血後提槍掠了過去,那氣勢竟比先前還要威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