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謙並沒有因為俞飛的話而表現出驚訝或者憤怒,他隻是很平靜的說,“我知道。”
俞飛反而有點訝異,“你知道?”
祁謙笑了笑,“她昏迷的時候,喊過溫景閆的名字。”
俞飛默然良久,“那你……”
祁謙打斷他,“她跟溫景閆生活了八年,她不需要抹掉這段記憶。而且這屬於我的私人問題,俞警官還是多想想怎樣才能抓到凶手為好。”他繼續說,“我這邊整理出來的資料,明天會讓季賢送到你手上,希望對案件有所幫助。雖然我們理念不同,目的是一樣的,合作愉快。”
祁謙朝他伸出右手,俞飛過了好一會,才回握了他的手。
祁謙又說,“齊笑笑不是溫景閆的所有物,我希望你能正視這件事。她對溫景閆是有感情的,她對我未必就沒有。”他說完這些,才轉身離開。
俞飛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悲傷的笑了笑,像哭了一樣。
他想:溫景閆,你怎麼就死了呢?
一個月後,齊笑笑終於被允許下床活動,她躺得四肢快要退化了,迫不及待想蹦一蹦,於是她蹦到祁謙背上,頭靠在他肩膀上搖頭晃腦的說,“我受傷了,要背背才能好起來。”
季賢坐在旁邊,“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噴了出來。
這不是他跟羅巧白剛發的短信嗎?
羅巧白最近事業節節攀升,總有閑的蛋疼的黑粉去她微博下刷存在感,她一個玻璃心的小姑娘,隻能找季賢這個老男人訴訴苦,尋求尋求安慰。
她如果不做明星這一行,基本屬於網癮少女,成天蹲在網上刷段子舔偶像當個軟萌的傻白甜,走在網絡流行語的最前沿。
她剛才又收到了一堆謾罵,就給季賢發了這樣一句話,想耍個寶讓季賢陪她說說話。
然而季賢這個不解風情的老男人,回了她一句:我腰不好。
活該他單身那麼多年。
齊笑笑這一個月成天睡了吃吃了睡,體重不增反減,祁謙掂了掂,感覺她又輕了。
他奇怪的嘀咕,“每天當豬喂都喂不胖你,東西都吃哪去了。”
齊笑笑腦袋擱在他臉側,興高采烈的建議道,“你每天遛一遛可能就胖了!”
祁謙失笑,“你屬狗的,還遛一遛?”
齊笑笑嚴肅的皺了皺眉,一本正經的說,“可是我好像真的屬狗。”
祁謙:“……”
放在桌麵的電話突然響了,祁謙背著齊笑笑走幾步過去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俞飛。
他直接接了起來,齊笑笑幹脆也湊過耳朵去聽。
俞飛開門見山,說楊平已經抓到了。
他原本甚至從水路開始查船隻運載了,隻是去往水運的路上仍然無法避免被攝像頭監控到,後來隻能再被排除。
在案件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突然回憶起溫景閆說過的一些話,就這麼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麵包車總不可能會飛,必然是通過某種障眼法偷偷運送出去。
他開始重調監控,記錄大型車輛,那種大貨車,足夠裝下好幾輛這樣的小麵包,如果是這樣被運輸,確實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在通過多方麵觀察驗證後,終於篩選出三輛可疑的大卡。
又在盤查取證後,終於鎖定了其中一輛,他先是不動聲色的告訴司機嫌疑人找到了,等司機回去後,開始嚴密監控他的行動,兵不厭詐,這些都是溫景閆教他的。
就在當天,他們監聽到了一通電話,對方似乎就是帶走楊平的那個人,等定位出地點後,警察迅速包圍,直接入室逮捕了嫌疑人,還從房間裏搜出了楊平,這下證據確鑿,對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一並帶走。
等犯人抓回去,審問的時候,楊平供認不諱,說自己就是要殺祁謙。他的理由簡直可笑,他說祁謙他媽當年挑唆他跟他老婆,害得他有家不能回,母債子償,反正自己什麼都沒有了,死也要拉祁謙一起死。
俞飛就繼續問他,“為什麼最後刺的是齊笑笑。”
楊平惡狠狠的說,“誰知道她會突然衝過來,我本來就要成功了,她自己找死!”
俞飛慢吞吞的站起身,他踱步到楊平身側,突然就是一記重拳,直接把他打下椅子,摔到了地上。
然後他若無其事的甩甩手,又重新坐了回去。
楊平被一拳打蒙了,他緩了一緩,詐屍一般跳起來,嘴裏罵罵咧咧似乎要上去跟俞飛幹架,立刻有協警把他壓回椅子,控的他無法動彈。
俞飛慢條斯理的再問他,“所以之前的車禍,也是你預謀的,要殺了祁謙?”
楊平又掙了掙,協警把他壓的死死的,他凶狠的瞪視著俞飛,並不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