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對(2 / 2)

她發現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腿了。

再後來,不僅是腿,手也變得無法活動,她甚至失去了五感。

她的哥哥左軒發現了父親的所作所為,他舉報了他們的父親,父親供認不諱,被收押入獄。

在確認了無法醫治之後,左軒把她抱到輪椅裏,帶回了家。然後他賣掉了父親的所有科研成果,包括那根本無法適用於人類的藥物,借此得到了巨額的財富。

再後來左軒利用這筆財富組建了研究團隊,但是經過一年多的鑽研,仍然毫無收獲,而齊笑笑的心跳已經越來越微弱。

左軒終於走了極端。

他開始在人身上使用父親的藥物,最後發現,通過再次注射可以暫時延緩毒性,使得肌肉跟神經重新獲得活力,短暫的催生再生能力。但是這樣的後果卻是下次犯病會惡化的更加快速,而注射能緩解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

齊笑笑跟左軒爭論過,但是不管她說什麼,左軒隻會笑著告訴她,“小雨,你再忍忍,哥哥一定不會讓你死。”

她看著左軒日漸瘋狂,終於下了決定,在左軒又一次給她注射過藥物後,擊暈了他,然後逃出了研究所。

齊笑笑沒有目的到處亂走,到處亂看,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太陽了。她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天黑。

她發現自己的手腳又開始產生那種奇怪的麻痹感,知道藥效差不多要到頭了。她已經連續注射了太多的藥物,身體早已超過負荷,一旦停藥,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心髒麻痹而死。

直到腿部完全失去知覺,她終於搖搖晃晃的跌坐在地,哪怕她極力想調動四肢,卻是怎樣都無法再動彈分毫。她的身體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僵硬的歪倒在地上,而她眼中卻閃過一抹釋然的解脫。

她喪失了五感,聽不見看不見無法說話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是否在呼吸,隻有始終清醒的神智能感受到生命的流失。所以當祁謙開著車撞上她時,她是沒有感覺的。

祁謙已經極力扭轉了方向盤,但還是晚了一點,車身擦過齊笑笑的背,她被貼著撞飛了出去,祁謙的車頭也“碰”的一聲撞上了旁邊的綠化帶,他被突然射出的安全氣囊糊了一臉,差點沒法呼吸。

祁謙跌跌撞撞的走下車,車燈很亮,他晃了晃有點眩暈的腦子,清清楚楚的看到齊笑笑身下逐漸成攤的血液,嚇得臉色煞白。

祁謙撥打了急救電話,他走到齊笑笑身邊,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想了想伸手試了試她的呼吸,發現她雖然氣息微弱但仍在呼吸。

他立刻對齊笑笑說,“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

齊笑笑隱隱約約竟然能聽到他的聲音,而且很奇怪,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回籠,手腳也有了麻木的知覺,她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祁謙,眼皮卻沉甸甸的壓著睜不開來。

她聽到遙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模模糊糊的想,真可惜。

可惜沒有成功死掉。

很快她就被抬上擔架,她終於攢出了睜眼的力氣,在上車前最後看了祁謙一眼,視線就被拉上的車門一點點隔絕。

祁謙愣愣的佇立在原地,驚訝於齊笑笑睜眼那一刻的驚豔。那眼中仿佛是含著千縷情愁,像條細小的青煙,鑽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哢!”

陳玉祥一喊哢,靜默的片場終於發出了一絲響動,甚至還有人“啪啪”鼓了兩下掌,以肯定他們剛才驚才絕豔的表演,甚至連不遠處坐在保姆車裏圍觀的林天真都眯起了眼睛。

林天真舒舒服服的靠在謝宏坤身上,眼裏沒有羨慕沒有嫉妒,一如既往的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她輕輕柔柔的嘟囔著說,“看到她這麼優秀,你會不會不舍得?”說完了,她抬了眼去看謝宏坤。

謝宏坤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他在人前總是懶得調動多一分的麵部神經,隻有在人後看著齊笑笑那雙眼睛,才會麵部抽搐宛如中風一般。

謝宏坤淡淡的說,“那雙眼睛,不該長在她臉上。”

林天真伸手撫上他的臉,輕輕的笑了聲沒說話,眼睛出神了片刻,忽然說,“我困了,我們回去吧。”她閉上眼睛,腦袋歪倒在謝宏坤懷裏,似乎是睡著了。

謝宏坤摸了摸她微翹的嘴角,隻說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