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春花多少會有些失落時,可見到的卻是春花並不介意。
其實她也明了,隻是不願意承認,春花的兩個兒子雖然都還小,可老大會襲三品指揮使,老二雖然才一歲,已經有了四品指揮僉事的蔭封,而自己的兒子還是白身。難道兒子從小就用功讀書,將來還會比不上春花的兒子嗎?再看到於夫人對阿瓦的寵愛,她心裏更不是滋味。
再想到春花的女婿,那個衍聖公府旁支的秀才,對嶽母畢恭畢敬的樣子,更是刺痛了她,雪花的親生女兒已經十六了還沒許親,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若是能訂到孔弘毅這樣的女婿該有多好!
春花聽了雪花酸溜溜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其實她並不在意孔弘毅是孔家的人,甚至她暗地希望孔弘毅不是聖人的後代,那樣留兒成親後的壓力會更小一些。於是她理也沒理雪花,專心看著帳目。
雪花本已經不打算再與春花發生爭執了,但看到春花對她不屑一顧,又忍不住刺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怎麼說服孔家人,能讓孔家人要一個拖油瓶女兒當媳婦!”
春花想起了雪花早產了五個月的女兒,馬上就想到了她的女兒一定還沒訂親,所以雪花才會如此不平。她笑了一下說:“弘毅的母親見過留兒一麵就遣人來提親了,我和她父親看弘毅人不錯,親家又是極純良正直的人,就答應了親事。”
聽春花風清雲淡地將女兒的親事交待明白了,話中間不外是說女兒優秀,才讓未來的婆母看上了,雪花也知道這樣的大事不可能有假,一時間倒氣得說不出什麼了,兩人互不理睬,埋頭幹活。
晚飯時書房的幾個人沒有進內院,隻是讓人傳話進來說他們在一起談文章。結果他們就一直談到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孔弘毅直接去了國子監讀書,春花在院子裏聽父親讚揚著孔弘毅,“學識淵博,功底紮實,我看他今年一定能中!”
春花笑著說:“有了楊閣老親自指點,自然要中的!”
父親寵溺地看了一眼春花,識破了她的恭維,正色說:“聽弘毅說,這些日子胡狀元給他講了幾篇文章,大有益補,與我何幹?”
雪花也與春花一樣住在楊府一夜,急著問:“父親,平哥兒的文章如何?”
“平哥兒倒底還小呢,你不要急著逼他寫文章,先要將基礎打牢。再有你讓姑爺抽時間多指點孩子功課,畢竟曾是探花郎,總要比那些教著幾個孩子混日子的先生要好一些。”
雪花看了看父親,想說郭少懷根本就不管兒子,可她還是沒說出來。這些天她聽到阿瓦說,盧夢生一直親自教他兵法武藝,帶著他成長,如果她說出兒子一年都見不了父親幾麵,還是她自己沒臉。
楊閣老心裏有什麼不懂的,男孩子成長中很需要父親的關懷,不隻是學業上,而且學有為人處事等等諸多方麵。阿瓦資質並不比平哥好,可是從小他父親就帶著他處處提點,雖然年紀尚小,已經是文武全才了。而平哥卻隻會死讀書,對書中的微言大義並不懂得,真是可惜了這個孩子。不過他隻是外祖父,對郭家的事也不能插手太多,便歎了口氣,讓人找出幾本進學用的文選給了雪花。
雪花心中的失落卻無法被這幾本書安慰,原以為兒子聰明,他們母子早晚會有苦盡甜來的日子,可是,從父親的眼裏,她分明看出來這個希望實在太小了。
等到她親自看了孔弘毅的文章,才知道什麼是差距,她心裏驀地升起了一股怒火,這一次她還沒有糊塗地把責任又推給春花,而是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探花郎若是肯用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