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告訴留兒,“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我也不希望白小姐真的進了庵堂或者真的送了命,我們做人,自然要先顧著自己,但總還要與人為善的。”
“我知道了,母親。”留兒點點頭,“白家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就當給母親肚子裏的弟弟妹妹積陰德了。”
“正是這樣。”春花又提點留兒,“你去處理白家的事,要注意一點,白家祖孫三人,態度並不一致,白老太太最為堅決,白太太就柔和得多,至於白小姐,別看她要死要活的,其實並沒有什麼主意,隻是讀了幾本烈女傳之類的,又被祖母用話逼住了。”
看留兒帶著些疑惑的目光,春花又接著給她說明,“原本白縣丞是和夫人女兒一起遇到這事情的,當時他們什麼也沒說就上任去了,可見白夫人和白小姐並沒有這個主意。可白老夫人知道了,才找過來,就說明是她最堅決,再加上我見她言語間不隻是逼著我們,也是逼著白小姐,才有這樣的推斷。想通了這些,你就根據這幾個人的特點,分別對待。對白老太太要強硬,對白太太和白小姐要以理服人。”
孔秀才在離開五日後回來,不出大家所料,厲家確實沒有同意恢複親事。聽留兒轉達孔秀才的話,厲家的態度非常堅決,女子被流民擄走,就是名節有失,萬不能進厲家的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春花聽了這消息倒沒說什麼,隻是問:“孔秀才的傷怎麼樣?有沒有請骨傷大夫再幫他看看,用什麼藥我們出才是。”
留兒笑著說:“我看他現在倒比出發時好一些了。剛剛我讓管事的去請大夫,孔秀才說不用,隻要多歇歇就行。”
“你好好謝謝孔秀才,以後的事情就不要再麻煩他了。”
“我當然也說不麻煩他了,可是孔秀才他並不急著回家,腳上的傷也還要養幾天,讓我有什麼事隻管叫他。”留兒對孔秀才的印象非常好,“孔秀才不隻是肯幫忙,而且他的學問好,白家人都說不過他。而且聽說他是孔聖人的後代,為了名聲也老實多了。”
白老太太見自家是武將,一直自詡是書香世家,頗有一種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意思,但在孔秀才麵前就不敢說什麼了,春花也忍不住笑了,又說留兒,“所以呀,平時你總是不認真讀書,現在知道了吧,好好讀書是很有用的。”
“是啊,”留兒竟然很服氣,“聽孔秀才說話,還真長學問呢。他說現在大家都信的很多東西並不是他的先祖的意思,其實孔聖人並不是如今理學家們拘泥頑固之人,孔聖人說過‘嫂溺,叔可以援之以手’,‘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還有,孔秀才說,纏足其實是違反聖人的教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毀之。’他說孔家都不給女兒纏足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春花的曆史知識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她一直不知道,在山東以孔家為首的一些儒家一直反對纏足,使這裏大戶人家女兒纏足的並不多,她吃驚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留兒說“孔秀才說他家女子就都不纏足。”
春花覺得自己應該重新讀讀聖賢書,重新認識孔秀才了。
孔秀才帶來的消息白家也聽到了,又聽說春花的身體有了好轉,便又提出見春花一麵。
春花也痛快地答應了,留兒畢竟還小,白家人雖然被她安撫住了,但肯定是要與自己直接對話的,於是就約好了時間。
沒想到在見麵之前,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