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祖孫三人來找盧太太的事。”
春花聽了驛丞太太的話,不由得替白小姐感慨一番,其實白小姐被流民擄去,純屬於意外,而且隻有短短的一兩個時辰,就被救了回來,應該是什麼事都沒有,可厲家竟然就要退親,而白家又讓她自盡,真是夠可憐的。也不怪那天看到白小姐,那樣精神不振,又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驛丞太太看春花的神色,就知道她被打動了,就又接著說:“畢竟是親祖孫,白老太太也也舍不得白小姐死,寧肯讓白小姐做妾進盧家。”
春花笑著說:“這樣不但名聲保住了,還能攀上一門好親。”
驛丞太太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也是人之常情,盧太太,你說是不是?”
☆、第二百九十三章
真正的書香世家是怎麼也不可能讓女兒去做妾,但在哪裏也不缺白家之流,一麵自稱名門,一麵把自家女孩送到職高權重人家做妾。送出一個女兒,成本實在是太小,若是得了寵,獲得的利益可就大了。以盧夢生的官職,在這裏也算得上是高官了。以前在京城裏,他們也曾多次遇到過這類的事情,沒想到剛到山東,陰差陽錯的,又碰上了,而且因為救人過程中的小事,還被賴上。
雖然同情白小姐的遭遇,但春花也決不可能因此就會讓步,她正色道:“我們盧家是不納妾的。白小姐的遭遇,我自然也同情,但盧大人一點錯也沒有,自然也不可能負這個責。”
“盧太太說的自然是,白家雖然也有借此攀上盧大人的意思,但卻原本不是賣女兒求榮的人家,隻是想給女兒多找一條出路吧了。”驛丞太太小心地解釋著,又說:“盧太太眼下一口咬準了盧大人不納妾,將白家推了出去,若是白老太太帶了白小姐直接找到了盧大人,憑白小姐的相貌,盧大人看了難免不動心,萬一在濟南府直接收了房,盧太太再過去豈不尷尬?”
她推心置腹地對春花說:“盧太太若一味不答應,傳出去名聲不好,未免有人會說什麼善妒不賢。還不如將人接進盧家,二房也是妾,既然到了盧太太的手下,還不是任盧太太隨意拿捏嗎。”
“盧家不納妾,不隻是我這樣說,盧大人也是一樣,白縣丞不也碰了釘子?”春花笑著說:“驛丞太太既是白家的親戚,我便也托驛丞太太去勸勸白家:被擄失節是怎麼一回事,誰不清楚?不說有多少的證人,隻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用不著把別人的閑言碎語當回事。至於厲家如此是非不分,我看這樣的人家也不必結親,退了親並不是壞事,再尋一門好親事就是了。好端端的女孩家,又是書香人家出來的,哪有做妾的道理?”
驛丞太太說了半天,口都幹了,原以為盧太太多少會鬆動些,沒想到盧太太同情歸同情,卻一點也沒動搖,與自已依然笑眯眯地說出這一番道理,反倒又讓自己去勸白家。但盧太太說的,似乎也滿有道理。
正在驛丞太太想要怎麼樣答話時,留兒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大約是知道驛丞太太的來意,神色間有些不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向春花說:“母親,你隻管好好養身子,白家的事我已經想出辦法解決了。”
“你一個孩子,能有什麼辦法?”春花奇怪地問。
“小姐想要怎麼辦呢?”驛丞太太也好奇地問。
留兒揮了揮手,卻隻說:“怎麼辦你們就不需管了,隻管再等上幾天看結果。”
春花等驛丞太太走後,馬上就追問留兒,“你倒底有什麼主意,趕緊說給我聽。”
留兒剛剛隻不欲在驛丞太太麵前說,現在對著春花自然要說出實情,“我和孔秀才商量出的好辦法:白家之所以非要把白小姐送給父親當妾,究其根本不過是因為厲家退親。厲家退親又是因為不明實情。孔秀才有一個同窗姓厲,就是白小姐定親的厲家子弟,因此孔秀才兩天前已經出發去厲家,打算向厲家說明那日的實情,這樣厲家就不會退親了,娘也就沒有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