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結衣下意識地握緊了手,卻握到了那隻從手腕移到掌心的手。
這個時候,竹井結衣並沒有心情去排斥幸村精市的安慰還是鼓勵,隻想握緊點什麼不至於讓自己陷入完全的失控狀態,因為她還沒有找到自己家裏的位置。
幸村精市默默地看著身邊那個把嘴唇抿得有些泛白的人,想要說點什麼讓這個人不要露出那麼難過的眼神,但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他說不了任何安慰的話。他覺得竹井像是在找什麼,而那個地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驀然地,幸村精市想起了這個人性格中的決絕那部分,隨即恍然了這趟的畢業旅行的目的。之前,他以為是竹井想要對這個地方進行一次緬懷,現在才明白過來,這個人對於自己的過去其實一直都沒有斬斷,所以,這一次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把這份過去徹底斬斷,然後才能做到真正地投入到這個世界中,過竹井結衣應該過的生活。
想通的一瞬,幸村精市遏製不住自己對這個人泛起的心疼,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每次都要把自己逼到一個沒有餘地可以反悔的絕境中。明明不用做到這種地步,也可以很好地往前走下去。
又過了一會,幸村精市牽著對方的手被甩開,接著,他看到這個人跑到了前麵那座廣場的許願池前蹲了下來。幸村精市加快腳步追了上去,許願池的周圍都是一群年輕的男女在往池子裏投硬幣,對於他們兩個蹲下來不是投幣的人,都有些好奇地看了幾眼。
幸村精市則擔憂地看向把頭埋進臂彎的竹井結衣,因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心裏的擔憂不受控製地慢慢加重。可最後,幸村精市隻做了一個動作,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竹井結衣身上。
這樣的僵持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竹井結衣抬起頭的一刻,幸村精市沒有在這個人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淚痕或是悲傷,停留在上麵的表情隻剩下冷漠。這是不同於幸村精市所麵對過的待人冷淡,是一種經過了沉澱的冷漠。
“幸村君,我們回去吧。”站起來的時候,竹井結衣的身體踉蹌了下。沒有借助幸村精市的幫忙,竹井結衣站穩後,把身上的外套遞了回去。
幸村精市注視著對方眼底的那份冷漠,伸出去的手錯開了竹井結衣手上的外套,將對麵這個人輕輕地抱進了懷裏。“竹井,我知道自己沒有你經曆得那麼多,做事的考慮方向也沒有你成熟,甚至於整個人在你眼裏仍舊是帶著少年的幼稚,可是,這不等於我就要接受你做的每一件事的決定,因為一個人不可能做的每件事都是對的。”
竹井結衣的安靜給了幸村精市繼續往下說的平靜:“還記最開始你讓我認清楚清夏和竹井結衣之間的不同嗎?我知道你是接受了這個陌生的世界,所以要把曾經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徹底忘卻,因為那對於你而言曾經的了解都是一段虛擬。所以,我了解到的清夏在你看來也是這段虛擬的一部分。但是,我並不這麼認為,那些感情都是你真實擁有過的,她承載的是你曾經在那個年紀所擁有的美好。你不需要把這部分感情否認了,才覺得自己融入了這個新的世界,可以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生活。”
說完這一段,幸村精市沒有急著再往下說,給了懷裏的人一個思考的緩衝時間。
過了一個漫長的時間,竹井結衣推開了幸村精市的懷抱,低垂的眼抬起看他,“你繼續說。”
幸村精市低頭看了她一眼,確認了某些東西後,再次說道:“我不是想對你說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