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隻是想告訴你,有些事不是一定要把所有羈絆斬得幹幹淨淨,才算是新生。這些都不過是我們給自己定的一個界線,結衣,我不想你每次都把自己逼得這麼累。”

這是幸村精市第一次叫了竹井結衣的名字而不是姓氏,竹井結衣從這聲稱呼中感受到的卻不是名字帶來的親昵,而是帶著一種濃鬱得幾乎要侵上她心房的疼惜。有那麼一瞬,竹井結衣在想自己答應對方的陪伴,是不是做錯了。有些東西,盡管她不想承認,但確實在一點一點地改變。

“你的這份決絕,在我看來其實不是代表了你有多麼堅定,”凝視著落在他身上的那雙眼睛,幸村精市一字一句地道,“而是一種將自己隔絕在別人幫忙範圍內的拒絕。”

聞言,竹井結衣怔愣地看著幸村精市,後者慢慢地彎起了嘴角,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溫柔,但都抵不上那人說出的話帶給她的震動:“竹井結衣,我想成為你這輩子都可以安心信賴的依靠。”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對這段話隻字不提,沉默地回到了古鎮的客棧。

下午的時候,竹井結衣告訴幸村精市晚飯不下去吃了,等到了晚上,幸村精市看到竹井結衣一直沒有走出房間,便去客棧的老板娘那裏要了一碗青菜粥。

“結衣?”敲了幾下門沒有聽到回應後,幸村精市叫起了竹井結衣的名字。等了一會,幸村精市聽到了竹井結衣有些微弱的應答聲,心下一緊,推開門走了進去。

把粥放到桌上,幸村精市走到了床邊,躺在床上的人臉上有著不自然的潮紅。幸村精市伸手貼到了對方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當即又跑下去找了老板娘。

從老板娘那裏拿了退燒相關的藥後,幸村精市回到了竹井結衣的房間。

將竹井結衣半抱起靠在身上,幸村精市對著身上意識有些迷糊的人說了幾句,便把藥塞進對方的嘴裏,又給她喂了些溫水。等到竹井結衣把藥咽下後,把人又平放到了床上。

做完後,幸村精市第三次找了老板娘,拜托對方幫忙給竹井結衣擦下`身體。

老板娘挺熱心的,知道小姑娘發了高燒,就上樓幫忙了。

之後,幸村精市就守在了竹井結衣的床邊,旁邊還有一張小方凳,上麵放了一盆水。隔一段時間,幸村精市就會換下毛巾,幫竹井結衣額頭、手這類方便他擦拭的部位擦一遍。

因為一直不見竹井結衣有退燒的跡象,溫度計測出的體溫又不到很糟糕的地步,幸村精市就沒有把人送去醫院,就這麼在床邊守了下去。

又到了一次換毛巾的時候,幸村精市站起身彎下腰,卻對著那張臉怔住了——上麵不知在什麼時候有了兩行淚痕。緩過神,幸村精市伸出手指在那道淚痕上很輕柔地撫了撫。原來,這個人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他慶幸自己沒有錯過這份脆弱。

我會繼續努力的,所以,請一定要等我,結衣。

抬頭在竹井結衣的額上落下一個隻是碰了下的輕吻,幸村精市在心裏說道。

清晨,微亮的光芒從窗戶透了進來,竹井結衣緩緩睜開了眼。

感覺到頭上有什麼在壓著,竹井結衣伸出了手,拿下後發現是塊濕毛巾,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身上有些黏濕濕的感覺,也才終於記起來下午一直在窗口吹冷風,後來睡了一覺好像有點發熱,再後來好像聽到了幸村的聲音。

竹井結衣側過了身,趴在床邊睡覺的身影映入眼簾,對方的一隻手還緊緊壓在被子上,似乎怕她翻身會漏了風進去。下一刻,幸村精市被竹井結衣的翻身坐起的動作驚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坐起的竹井結衣,率先把手伸到了對方的額頭,發現沒有熱度了,又不放心地傾身過去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對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