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兔歎著氣說:“這正是我們最最擔心的事情,也許,可能八年來,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漿果和白羊,所以,他們還是隱形著,他們仍然在尋找。”胡蘿卜兔說話竟然也帶著那麼多的“也許、可能”。
這幾年中,胡蘿卜兔也一直在尋找漿果,她希望還能有機會染紅色的帶著香味的床單,但是,整個森林都不見漿果的影子,那種結著紅色漿果的灌木好像消失了。
胡蘿卜兔擔心的也正是糊塗豬擔心的,而且,他還擔心找不到白羊:“就算有了漿果,還需要有白羊啊,到哪兒去找白羊呢,這裏的人們都喜歡養黃羊。也許,樹精都去了草原,可能那裏有白羊?”
糊塗豬和胡蘿卜兔說了那麼多,他們感到又著急又傷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小羽也愣住了,難道變成隱形真的會那麼糟糕?
麥穗等他們都說完了,才有了說話的機會:“我媽媽那裏有一種紅色的漿果,真的,她是生物老師。”
胡蘿卜兔和糊塗豬同時反問:“你媽媽會有紅色的漿果?”
“是的,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尋找生長這種紅色漿果的植株的。她認為這種漿果應該生活在灌木中,所以就找到了這裏,可是——”
“可是,你媽媽生活在城市裏,怎麼可能得到漿果?”
“我的爸爸是警察,他一直在注意一個流浪漢,這個流浪漢帶著一隻白羊,他和他的白羊給城市帶來很大的麻煩,誰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有一次,我爸爸追他的時候,他的口袋裏滾出來兩顆紅色的漿果。”
漿果和白羊出現在城市?糊塗豬糊塗了。城市,對於糊塗豬和胡蘿卜兔是遙遠而又陌生的。
胡蘿卜兔說:“以前我居住在村莊裏,大部分的人類是誠實的,但是,成年人中間會有壞人。也許,這個孩子,可能還可以相信吧。”
麥穗連忙說:“如果你們不相信,等我的爸爸媽媽找到這裏來的時候,你們和小羽可以先躲在灌木中,我讓媽媽拿出紅色漿果,你們可以看到漿果,這樣,總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糊塗豬皺了皺眉頭,問:“你的爸爸媽媽會找到這兒?”
“當然了,我在每一個轉彎的地方都畫了記號,我猜他們快來了。”
“看你也不像壞人,既然這樣,我們就隱蔽起來,等會兒你媽媽如果真的能拿出漿果,我們就相信你,記住,別告訴他們小羽和這裏的所有秘密,我們不相信成年的人。”
“放心吧,小羽是我的朋友。”麥穗說,“我想帶她去城市裏找到漿果和白羊。”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漿果和白羊都在城市裏,那麼我們隻能讓你帶著小羽去城市了。記住,一定要找到漿果和白羊,否則將會出現可怕的結果。”
“你真的放心把小羽交給一個孩子?”胡蘿卜兔問糊塗豬。
糊塗豬肯定地點點頭:“他破解了我的迷宮,還能在每一個轉彎的地方做記號,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他能照顧好小羽。”
其實,胡蘿卜兔和糊塗豬放心把小羽交給麥穗,也正是因為小羽反正已經是一個隱形的樹精了,既然別人看不見她,也就不能傷害到她了。
小羽很高興被麥穗稱作是朋友,更加為能去遙遠的城市而高興。她並不知道隱形樹精的生命其實是很脆弱的,如果在冬天再次來臨之前,找不到紅色的漿果和白羊,得不到紅白條紋的羊毛衣服,那麼——將會是一個可怕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