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笑了兩聲說:“該講的話,我們中午當麵全講啦。另外請幾位注意,誰說你們的任務完成了?當初張支隊答應的是喝三晚上閑酒,這才喝了一頓,離目標還有兩頓呢。如果你們半途而廢,小心我告黑狀。到時候挨批挨整,可別怪我監督嚴格。”
五位警察深受感動,誇獎卓雅君體貼入微,光為弟兄們著想。
這天夜裏,卓雅君睡了個囫圇覺,日上三竿才起床。幾天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在夢裏隨春雨化掉。
窗口兩隻麻雀唧唧喳喳比著叫,心境憂鬱煩悶那陣子,她會揮揮手驅走多嘴的麻雀。但她此時情緒上佳,麻雀的唧喳叫聲,覺得特別入耳格外爽。
幻想繞她飛,卓雅君仔細辨認愛情鳥情感鳥的方位。愛情在左,情感在右,或許是司馬相關和武林風的化身。司馬相關離她遠去已成定局,武林風能為她飛多久呢。
電話鈴聲把卓雅君拉回現實,她衝著兩隻麻雀善意地點點頭,傳送著溫情脈脈。然而天生多疑的麻雀發生誤會,以為卓雅君出現神經質狀態,趕它們快快滾蛋,於是眼含委屈和埋怨飛走了。
卓雅君接通手機回應道:“小丫頭好,這麼早上班,有什麼急事嗎?”劉小丫張揚滿腦子的興奮劑,快樂無比地說:“風從武林吹拂,您想見的人送花來了。”
卓雅君意料之中也感到意外,極力掩飾興奮劑刺激出的快樂,平平淡淡地說:“來就來唄,來的全是客。你先替我招呼著,我過會兒去小酒館接待。”
劉小丫失望地說:“表姨呀表姨,你就裝吧,見不到人家時像丟了魂,人家送上門又冷漠無情,真沒勁!”
卓雅君沒理會劉小丫,掛掉電話直奔洗漱間,在素容素麵上化幾道淡妝,照照鏡子覺得接近完美,這才急匆匆地往小酒館趕。
走進廳裏轉了幾圈,沒見武林風的麵。卓雅君估計他不會藏貓貓,衝著吧台發問:“小丫頭,你說的人呢?又在拿表姨惡作劇吧?”
劉小丫站起身,哭喪著臉說:“表姨,對不起您,我把人招呼跑了。他留下99朵玫瑰花,要我轉告你,下午重新送見麵禮。”
卓雅君意識到了武林風為啥要跑,可能他拆看了青年丙留下的信,按信裏指引的方向找混混們決戰。劉小丫慢鏡頭式的回顧,印證了卓雅君猜測的正確。
上午十點整,武林風抱著99朵玫瑰花,興衝衝地跑進小酒館報到。廳裏隻有劉小丫埋頭吧台作賬,他湊近吧台打招呼:“你好,劉小丫同學。”
劉小丫起初以為周軍套近乎,頭沒抬地回應:“都快成了老夫老妻,還這麼酸溜溜地稱呼。”
忽然覺得對方口音異常,劉小丫紅著臉站起身,見是武林風,驚訝遮蓋住了羞澀。
劉小丫腦袋瓜子轉彎快,酸溜溜地另行回話:“原來是滄州好漢武林風,你這幾天音訊皆無,‘瘋’到哪裏去啦?扔下小酒館不管不問。沒來時如石沉大海,來就來吧,這麼客氣這麼多禮。本小丫非彼老丫,收禮隻收腦白金,拒收陌生男人的玫瑰花。要送就送給我表姨,她想玫瑰快想瘋啦。”
武林風被打個下馬威,滿臉窘態地說:“小丫同學,你嘴皮子太厲害,我甘拜下風。有件事我想弄明白,你剛才講老夫老妻,我記得你隻在戀愛,並沒結婚成家,怎麼忽然改變了稱呼?”
畢竟薑是老的辣,武林風話鋒幾轉,把劉小丫整了個張口結舌。劉小丫沒把口誤放在心頭,總想說話占上風,略作思考說:“武瘋子你太壞了,本小丫決定對你保持沉默,有本領自己聯係我表姨。”
武林風那天沒來得及與卓雅君互留電話,這下子被劉小丫難住了,趕緊改變策略套近乎:“小丫同學,武瘋子求你開恩,抓緊聯係卓老板,我要當麵彙報近幾日的行蹤。”
劉小丫占得上風不饒人,板著臉教訓道:“聯係我表姨沒問題,你也可以打她的歪主意,但禁止武力欺負她,表姨比我有女人味。”她自以為是卓雅君的保護神,威嚴地向武林風提要求。
武林風隻為早點見到卓雅君,根本沒把小丫頭的話放心頭,直來直去地說:“武瘋子愛你表姨愛得都無法表達,豈敢打她的歪主意,欺負自己心中的紅太陽?再說有小丫同學當保護神,啥事我要看小丫同學的眼色,懇請小丫同學以談戀愛的心情,設身處地理解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