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君話裏有話,等於委婉地下達逐客令。衛姐豈能聽不出話外音,便識趣地回應:“謝謝卓老板的關心愛護,您的恩情我永世難忘。這些日子我貪杯過度,被酒泡得遍體鱗傷,是該歇歇啦。卓老板啥時需要我,請盡管吩咐,我絕對第一時間趕到小酒館,繼續為您效勞。”
私人小酒館辭退員工挺正常的事,況且辭退的原因也理直氣壯,卻被倆女人煽出悲壯因素。既然悲壯的場麵業已形成,倆人必須畫上完美的句號。
卓雅君主動擁抱衛姐,以示辭退你不是我的錯;衛姐用力回應擁抱,似乎在唱其實不想走其實我想留。分別總是難免的,衛姐終於含淚離去,卓雅君惆悵滿懷無處放空,眼淚成為犧牲品。
卓雅君重歸小酒館,體味當壚賣酒的意境,仿佛走過幾十年。因為從虛度到充實,她的感覺格外好。
第三天下午四點多,卓雅君例行公事般趕到小酒館,參與晚餐的準備活動。員工們各司其職,拒絕卓雅君插手。卓雅君感到無所事事,懶洋洋地給王青昭去電話,避重就輕地介紹衛姐的事跡,問老同學如何處理方為高。
王青昭聽後很惱火,罵衛姐吃裏扒外是盜賊,應該毫不留情地當眾開除她。卓雅君說:“畢竟是老同學介紹來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王青昭反駁道:“她不講道義和規則,你與她談什麼佛理?”
卓雅君反駁王青昭的反駁:“我認為做事要掌握分寸別做太絕,應給衛姐留條後路。如果別的老板知道她被開除過,衛姐將如何在服務行業混事?我讓她回家休息,為的是給她個緩衝期。你把我的意思轉告給她,這個月的工資獎金照發,外加五千元的辛苦費,也算姐妹們搭夥一場不容易。衛姐是小酒館元老級的創業者,做事太有損於小酒館的利益,但凡有轍兒,我哪舍得采取如此下策。”
王青昭折服在卓雅君的善良之地,轉變口風與卓雅君保持一致:“我會幫你平複衛姐的情緒,讓她知錯認錯,永遠感激你的包容和善良。”
她倆聊個不停,卓雅君看看手表快五點了,準備結束聊天之旅,順便邀請道:“晚上來小酒館吃吧,我前天才重新主持工作,怎麼也得為我助助興。再說,自從野豬林歸來,咱們就沒在小酒館像回事地聚聚。我已經留出房間並準備了幾道新海鮮,請大家嚐嚐鮮,提提改進意見,順便交流交流近期過得怎麼樣。”
王青昭承擔通知任務,卓雅君親自督陣海鮮師傅烹製海鮮,定把“腐敗魚”事故的負麵影響徹底消滅。
通知結果令她倆失望,小圈子成員們出差的出差,在家的也提前安排了應酬難脫身,隻她倆無所事事有空閑。卓雅君掃興地說:“天公不作美,大家都拒絕捧場。咱倆就咱倆,離開誰地球也照樣轉,小酒照樣喝。紅酒海鮮交心酒,也挺臭美的。”
排隊等雅間的客人三四撥,卓雅君按關係緊密程度,把預留房間讓給露臉率甚高的供電所副所長。鑒於副所長堅持喝閑在小酒館,無論卓雅君在與不在一個樣,卓雅君破例答應進屋敬酒。
副所長一行倍受鼓舞,他們隔三差五地到小酒館捧場。從未享受過如此高的禮遇,副所長臉上無限榮光,點菜隻挑高價位不挑口味,喝酒時很是賣力,再次用酒行動為小酒館默默作貢獻。
王青昭自駕車到小酒館,卓雅君招呼她坐在吧台閑聊。劉小丫問聲王教授好,便走出吧台幫大廳服務員搞服務。
廳裏拐角處小方桌旁,坐著三個留板寸的小青年,從外表判斷他們很不本分,屬於混混級的問題青年。他仨邊喝酒邊注視劉小丫的動向,比比畫畫,眼裏冒賊光,不時傳來非正規的邪笑。
卓雅君記著給供電所副所長敬酒,她和副所長隻混了個臉熟,單獨敬酒是第一次。既然準備施舍麵子,就應該把麵子給足給夠。反正王青昭閑著沒事,卓雅君幹脆叫王青昭陪她敬酒,把電老虎們電出光芒。
美少婦捎帶美少婦進入酒場,卓雅君買一贈一式的敬酒,副所長喜上眉梢。他誇張地表示自己豔福不淺,操持桌上弟兄們積極回應。既熱熱鬧鬧地識敬,又規規矩矩地敬酒。卓雅君和王青昭敬過兩杯酒,喝下一杯回敬酒,得體地飄然離去。
從雅間裏出來,她倆打算坐在吧台接著閑聊,等到廳裏替出方桌,再煮酒論美女。沒走幾步,卻見三個板寸青年借口上包煙,動手動腳纏著劉小丫不讓走,非要她坐下陪酒。
劉小丫越想突圍越掙紮不出包圍圈,又羞又急氣哭了。卓雅君趕緊上前解圍,把劉小丫拉出狼群,不想自己卻陷入虎口。